莉莉立即向后一退,双手按在了弗朗切斯科的肩膀上:“你又做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让你少说两句。”
说完,他又握住了她的一双手腕:“不准再扯我的头发,意大利没头发的男人够多了,不必多我一个了。”
不对,也不是不准吧,在有些场合他或许不会介意她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她想怎么抓就怎么抓……
“松开,我没准备再扯你的头发。”
他回过了神来,脸上的笑容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他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与她一起躺倒在了清爽的草地上。
“对于这片大陆上的许多男人来说,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失去头发好像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全家的头发一直都很茂盛。”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有些无言以对:“我……需要放心什么?”
他的头发会不会掉光,关她什么事?她看起来像是会在乎这些的样子吗?
“就放心你未来应该不会生出一个会秃头的儿子吧。”
她听了简直想反手给他一巴掌,再把他按进河水里好好清醒清醒。
她吐了口气,在他的怀里转动身体,看向了湛蓝的天空:“别想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东西,别恶心我。”
她才不想去管任何的可能性。既然这个意大利人在这种情况下倒是终于想起了自己大概好像或许也算得上是个基督徒,不愿意犯干预自然的大罪,那她也只能期望自然来干预他们,总之,她自己必须坚信她跟他之间总有一个天生的不孕不育,他在毁了她的名声之后不能再永远毁了她的生活。
“你这么说真是让我很伤心。”
他撑起了上半身俯视她。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温暖,晃动的色彩纯粹而迷人。
莉莉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情不自禁地又多看了一眼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倒是确实挺浓密的,而且打理得也很用心,难怪他会研究他家里人的头发都掉不掉,还不希望她拉扯他的头发。
在莉莉正盯着他的头发胡思乱想时,他笑了一下,凑上前去偷了一个小而美味的吻。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头发滑落下去后又显露了出来的小小淤伤,道:“你要是真的就这么在意,其实可以说是被虫子咬了,我绝对不会介意的。”
说完,他便看到她将看着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她那总是高傲的、愤世嫉俗的美丽也开始碎裂、变色,真是,她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容易害羞。
但害羞倒并没有妨碍她的牙尖嘴利:“难道是哪个仆人会跑到我面前来问‘小姐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吗?还是说我应该指着它主动跟我见到的每一个人解释,我被虫子咬了?”
她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典型的英国人作风。她模仿仆人带着家乡口音的意大利语模仿得惟妙惟肖,他毫不怀疑只要给她时间,她会在某一天忽然开始说起皮亚琴蒂诺语。
“你们英国人好像总是这么别扭。”
莉莉想也没想道:“不要忘记了,你也算是半个英国人。”
“看起来你好像很高兴知道这一点,你觉得我们更亲近了吗?”
因为她专门指出来的问题,“我们”一词,他还特意咬了重音。
莉莉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决定忘记自己刚刚没过脑子的话,他是个意大利人,彻头彻尾的意大利人。
她选择回应了他更早一点的话,道:“我以为这不能叫做别扭,我们英国人只是比较文明,比较懂得礼义廉耻。”
“所以,你是想说我很不开化?”
“不错。”她略显心虚地轻声说道。
事实上她没那么刻薄,她心里在想的只不过是意大利人普遍更道德松散。
弗朗切斯科又向她靠近了一些,几乎是在耳语:“那我可必须要提醒你了,高贵的英国人,好像还是当年罗马人把文明带到了你的国家,才让你们终于告别了野蛮愚昧的原始社会。”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毋庸置疑。
可她仍然道:“我以为比起传播文明,还是叫侵略更合适,四处烧杀抢掠,扩张版图,就是你们那辉煌但又血迹斑斑的罗马帝国。”
弗朗切斯科笑了:“对此我无从反驳,只是,说到这个扩张版图,谁又能比得上自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呢?我想你们这是不仅完美地继承了罗马帝国的光荣传统,甚至还青出于蓝了。”
说完,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莉莉瞬间僵硬的脸:“也许你会想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传播你们先进的文明?”
他们确实是在传播文明,促进世界的发展,期间可能难免会有流血,但从长远来看,这显然是利大于弊的……
她想着想着,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好了。”他道,“你之前不准我在巴黎大肆地炫耀你,我已经非常听话了,每次带你出去都像做贼一样的到处躲着熟人走,那完全是一种折磨,现在在我家就对我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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