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姐说不行就是不行咯;难道要阿大今晚摆两桌来给你解释下为什么不行吗?”
power攥着沙包大小的拳头把文清镜面前的这个长毛鬼狠狠地顶了回去,看似是想为身前的女子挤出一条通道来往外走,但实际上除了让她面前的人走马灯似地轮换外没半点用处。
毕竟几个人的脚如同生了根一样深扎在地面上已经有两三刻钟了,这期间讲数的、交账的还有些五花八门的“生意”都推在文清镜面前让她裁决,嗡嗡地吵得人头疼。
雷耀扬派来跟着的人还很善于抓住机会,抓住各种或大或小的机会在一旁拱火,哎呀对文小姐讲话客气点啦、哎呀小心文小姐回去告诉阿大知道、哎呀文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原本环伺在文清镜周围的目光也渐渐变了,众人先是如出一辙的轻蔑,然后又渐渐地增加了不解,几番下来已经变成了带着嫉妒味道的打探,难道阿大现在很听这个女人的枕头风了?
不知道是谁壮起了胆子嚷嚷着让文清镜现在就带人到洪兴的地盘上把前段时间跑掉的十几个骨女要回来,好杀杀对方威风。文清镜只不过是被他的要求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嘴,就被power见缝插针地抢去话茬。
“文小姐说不行就是不行咯;难道要阿大今晚摆两桌来给你解释下为什么不行吗?”
文清镜耳边的声音渐渐小了,小到她已经分辨不出对话的具体内容,但周围的人还是不肯散去,依旧堵着路交头接耳地谈论着。声音小了,但是包围着她的目光缠绕得更紧了,像是蜘蛛收紧了缠在猎物上的丝,又像是海水渐渐没过头顶,窒息感和压力愈发实质化。
身体似乎是一点点沉入海底了,她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褪色了,铁灰色的眼睛虚虚地聚焦在人群中的某一点,又好像根本没在看,只是放纵自己神游太虚,短暂地解放一下被肉体束缚着的灵魂。
“power哥讲什么就是什么咯。”文清镜的眼神还漂浮着,灵魂却抢先支配了她的咽喉,趁身后人不备立即反将一军,把对方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将皮球反踢回去。
power没料到她这么快就不肯配合,也不知道阿大究竟要她做到什么程度,只好又僵持了一刻钟便挥退了众人带她回去。
文清镜一上车就紧紧闭着双眼倒在汽车后排,活像是半夜三更起来犁了十来亩地,已然累得不省人事昏迷过去了一般。谁也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power当然也是。但他可不顾惜,既然叫不动后排的文清镜就直接上手,一只大手钳住她的肩膀就往车门外拖,捏得她肩关节发出清脆的一响。
还没等她“及时”转醒,一个男人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和他争抢手里的文清镜。
原来是文景。
文景刚刚从一个洪兴的线人那里听到雷耀扬负伤的消息,还来不及幸灾乐祸就听见巡逻的伙计紧急传话回差馆说看见他姐被雷耀扬手下的人带出来行街。他想起家姐最近确实在雷耀扬身边便心下揣揣,难道雷耀扬控制住了姐姐?难道雷耀扬要对她不利?
他越想越惊,在差馆里坐立难安,实在等不到下班就招呼了伙计们一声夺门而出,等到他急吼吼地拧开姐家大门,倒真让他看见最不愿看见的人。
真的是雷耀扬。还是穿着他睡衣的雷耀扬。还是身边跟着近身、看起来轻松愉悦的雷耀扬。
文景被门内的人噎住了,但门内的人却很自在,满不在乎地看他旋风一样地冲进来翻遍家里每一个角落。知道他是在找他姐却一言不发,看着他越找越急,最后一群人还哄堂大笑起来。
眼看着文景就要往自己这边冲来,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雷耀扬施施然在沙发上落座,嘲讽地扯起嘴角慢腾腾地安抚快要发疯的文景:“文sir的消息好快,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了?你姐姐还没下班呢。”
文景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宿敌,手已经摸上了后腰,准备着要让他血溅三尺。
他更加悠闲,似乎文景的愤怒让他觉得十分有趣:“你姐姐把我招呼得很好,i always feel at ho。哎,我影咗你家姐几张相,看不看?”
还不等文景说些什么,几张白白的纸片就飞舞到了他的面前,他又惊又气、赶紧闭眼,听见面前的人笑得更加放肆。
“文sir雏鸡来的,胆子咁小?你家姐是我的座上宾嘛,我怎么会这么对她?我让手底下的人带她出去逛街,给她买两件新衫。不信的话就下楼等咯,看看你家姐是不是全手全脚地回来。”
几张皱巴巴的餐巾纸静静地躺在文景脚边。
文景气冲冲地扭头就走,准备让手足们帮忙找人,刚冲下楼,就看见他姐软绵绵的被人从车里拉扯出来。
“别碰她!听见没?”
文清镜听见细佬声音平地惊雷般在耳边炸响,再“困”再“累”也悠悠转醒过来,落了车就不动声色横曳在细佬和power中间。
“刚刚走累了回家路上就小睡下,没什么事啊,你在找我吗?”文清镜笑眯眯地摩挲着细佬肩膀,眼神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又从随身小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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