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有什么问题吗?”文清镜坐在院长办公室里,看看右手边的雷耀扬,再看看办公桌对面的院长,目光飘忽盘旋在对面人头顶的地中海上,一时间不太明白他们的意思,“让我给雷总当家庭医生?”
她极力维持着礼貌的社交微笑,拿出十二分的温柔和耐心询问身边的男人,好像是南丁格尔附身:“雷先生一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基础病?家族遗传病史怎么样?家里一共有几口人需要提供基础医疗服务?”
对面的院长点点头,自以为十分隐蔽地对文清镜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不错、很不错,dran很不错,寥寥数语间就向这位财大气粗的雷总充分展示出了本院的专业程度,一定能为医院留住这位大客户。
只是还不等他高兴太久,就听dr文话锋一转、谦虚请辞:“我恐怕不能胜任家庭医生的工作,毕竟我是个精神心理科医生。不如您再见见本院其他医生?我是有很多很优秀的同事的。”
雷耀扬微微一笑并不表态,只是自顾自地拿出雪茄点上,直到吐得办公室里烟雾缭绕才慢悠悠地拒绝文清镜的提议:“上次在dran那里就诊的体验很不错,别的医生我也不想见了,要么就她,要么我就换一家医院。”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给对面的地中海听的。
地中海一只手里紧紧攒着方巾,忙着擦拭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目光焦急地在雷耀扬和文清镜之间打转,张了好几下嘴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一句劝劝雷总,一句劝劝dr文。
他会不会好好沟通?舌头问哪个业主租的?
“雷生,我们院的医生都很不错的,要不要再面试下其他人,比dran好的也大有人在;阿镜啊,雷生这么好的老细不多的,我话畀你知,你们年轻人就是要会抓住机会才行,你醒目点。”
文清镜心里已经有十句“叼你老母”对着这两人呼之欲出,强撑着虚假微笑没有作声,不想去就是不想去咯,为什么雷耀扬开口了她就得应承?她又不是谁的细靓。
还不等她再次出言拒绝,雷耀扬就抛出了诱人条件:“dran过来给我帮手,每天又不用坐班打卡,工资翻番,时间自由,要是想下班可以随时就走,我保证一句都不多问。”
随时下班四个字就像小勾子一样钩住了她的心弦,再想到那个还没有明确线索的连环凶手,她略一思索便爽快答应:“雷总和院长都开口了,我能不答应吗?多谢院长和雷生肯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努力工作。”
她会努力工作就有鬼了呢。
文清镜笑得真挚,心里盘算着要趁这个机会了结掉那件事,到时再找个什么借口推掉这个家庭医生的工作,那可就完事大吉了。
地中海见她从善如流,雷生答应捐赠的仪器有了着落,带着一股邀功的味道对雷耀扬笑得谄媚,竟然全没发现文清镜翻出天际的大白眼。
“走吧?dran。”
雷耀扬笑得斯文,还十分绅士地站起身请她先走。文清镜便朝院长投去试探性的目光,院长当然是忙不迭地让她快走:“阿镜,跟着雷生醒目点,帮我睇住雷生的health啊。”
她于是带着这份看起来礼貌又可靠的微笑跟着雷耀扬出了门,只是一只脚刚迈出门,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就好像是被旋风袭击过的平原,一瞬间什么都荡然无存、什么都不复存在,只有铁灰色的眼睛闪着冷冷的光,像是泠泠的山泉,又像是刀刃上折射的寒光、分外锋利。
她还来不及在走廊上溜之大吉就被两个穿着西装的大块头一左一右地夹住,不由分说地被裹挟着往电梯里去了,到了车库又被推搡着塞进车里,旁边是又开始吞云吐雾的雷耀扬。
“你觉得自己很ol吗?抽烟会极大地增加罹患肺癌的风险,”文清镜本想抱怨他是不是第一天就要这样逼自己上个全天的班,不是说好可以随时下班?她现在就想下班不行吗?
只是她好像有了什么新的毛病,话到嘴边就自动变成了嘲讽,“雷生的什么家伙不中用啦?脑子还是?”
前排的两个人闻言齐刷刷回过头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出言不逊的文清镜,目光灼灼好似要把她生吃下去,她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闭嘴,毕竟在行驶着的车上一打三或是一打二都毫无胜算。
旁边的雷耀扬瞥她一眼并不回答,好似宽宏大度、毫不在意她小小的言语冒犯。
车行不过十数分钟,街边就渐显荒凉,行人和楼房也稀疏起来,还不等她出言询问,辅道上就突然冲出来一辆黑色大众,把她询问的话撞碎在碰击之中。
肇事车辆明显是有备而来,撞完后便迅速地溜之大吉,埋伏、撞车、逃逸,这是哪方势力给刚回港岛的雷耀扬的下马威?
文清镜抓着车门上的把手缓了会儿才勉强坐直了身体,ada文和dr文的习惯使她不能就这样扔下车里的人只顾自己就扬长而去,她只好认命地打开车门,费劲地把雷耀扬一边胳膊架上自己肩膀,半拖半拽地试图把他从车里搬出来。
车里本来狭窄,雷耀扬那边的车门应该是被撞得变了形打不开,她又还在眩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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