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裸睡、自然醒,三者迭加果然能显着提高睡眠质量。
陆淮这一觉睡得非常扎实,一个梦都没做。
醒来时,房间里昏黑一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陆淮旁边的另一个人正背对着她,似乎还在熟睡,呼吸深而平稳。
这几年,许临蕴的生活作息习惯其实比陆淮好,无论是工作还是假期,很少比她醒得晚,除非真的累极。
陆淮轻手轻脚起床,不打算打扰睡梦中的人。
等陆淮做好早餐,甚至已经吃完自己那份时,许临蕴还没下楼。她走上楼,推开房门一看,房间里依然暗沉沉,许临蕴居然还安静地躺着。
她觉得奇怪,走到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黑暗中的触感更加灵敏,她的皮肤碰到了比以往更烫的温度。
这一觉许临蕴难得地睡了很久。
当一个清凉柔软的东西贴在额头上,许临蕴微微转醒,发现自己脑袋有些昏沉。
他一睁眼就看到陆淮弯着腰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正贴在他的额头上:“好像发烧了……”
许临蕴看着说这句话的人身体微微前倾,露出更多领口的肌肤,脖子和前胸看起来乱七八糟的痕迹已经淡了一些。但她只专注地盯着他,神色很是担忧,像一名善良且有义气的共犯。
他觉得有些好笑。
在陆淮眼中,那是一个病弱的笑容,小跑着去拿医药箱,摸出其中的体温计递给他。
果然是发烧,不算过高,但也绝不算低。
陆淮简直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该放松,连着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药,要不要去医院。
许临蕴表情如常,只摇摇头,一起回答了这三个问题。其实他觉得自己并不严重,但的确该考虑放慢一些工作强度了。
陆淮一直陪着他休息到中午,午饭是陆淮为他熬的清淡白粥。被人照顾着,许临蕴觉得自己精神好转很多。七天将要过半,他希望陆淮珍惜假期,好好享受自己的时间,不必为了照顾自己占用自己的时间,于是也这样告诉她了。
陆淮从餐椅中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摸到热意消退一些的额头,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仍然不放心丢下他一人,摇摇头为自己做了决定。
许临蕴则点点头,下一刻说那就一起看电影。
当然是在家里看。
在一楼被用作当客厅的空间,在二楼被用作当放映室。用过饭后,两人就一同回到二楼的放映室。
许临蕴调好设备、拉上窗帘坐回沙发里,陆淮正好端来一杯淡盐水,轻轻放在他手中。
在暗而安静的空间中,沉静的音乐缓慢响起,唯有画面明灭变换,扑打在两人的瞳孔中。两人并肩坐着,并没有肢体接触,看电影时都很专注。
是陆淮昨天看的那部,她很喜欢。所以当病中的许临蕴提议看电影时,她觉得那是精神转好的信号,于是立即推荐了这部。
看到一半时,陆淮的手机屏幕上亮起了来电提醒,她尽可能不发出动静地起身,走回自己房间接电话。
应该是工作电话,许临蕴想。陆淮和他一样,既不喜欢在家工作,也不喜欢在家工作时旁边有人。
过了一个小时,电影正在播放映后字幕,而陆淮还没回来。
许临蕴站起身去房间里找她。
卧室里没有人,但通往书房的门是关上的。他敲了敲门,等里面传来一声平静的“请进”后走了进去。
外面仍在下雨,氤氲的天光透过玻璃,书房里只听得见雨滴轻响。
陆淮正缩在书房靠窗的沙发上。
陆淮刚才接完工作电话后,并没有立刻出房门,她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来回复精力。
假期中接到工作电话,说明事态紧急或者事态重要,或者两者皆有,陆淮很能理解这一点。
电话那头的同事同她没过多寒暄,大刀阔斧地敲定完陆淮这个月的忙碌行程和工作事项,果断告别挂断一气呵成,两人尽可能效率极高地确认了种种事项,但手机屏幕上还是显示通话已四十七分钟。
陆淮叹了一口气,试图驱散身体里的闷气,发烫的手机让她想起今天早上抚摸许临蕴额头的温度,然后是他没什么表情而显得更为血色不足的脸。
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身体里,蜷缩着,说“请进”时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
工作的确过多地占据了他们的时间和身体,纯粹属于自己的部分太少,自我的部分得不到满足而变得愈发膨胀,渐渐对他们自己造成反噬。
脚步声停在沙发前,是许临蕴走到她面前。
许临蕴俯身一手搂住陆淮的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重新坐回沙发里,和昨天在电脑椅里是一样的姿势。
陆淮顺势两手抱着他的脖子,手心下他的皮肤仍然微微发烫:“我收假第二天就要走,10点的飞机。第二天有一个交流活动。但接下来的工作行程太满,来不及折返,我可能十二……十四天不会在家……”
许临蕴说知道了,轻轻揉她的背安慰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