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斯予前脚进门,伸手理了理领带,他温眸望去,只见一行人餐桌前围坐的画面,他眸中些许落漠,绵笑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简清延和祈烟闻声,一同抬头,他们听声本就深感熟稔,未料这来人竟真真是沉斯予。他们相视而笑,祈烟先开的口,“斯予哥,你也来了?这是你回国以来我们第一次聚吧,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是在澳门,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拿个碗筷。”
“不用了,你们先吃吧。”沉斯予礼貌推托。
简清延速即起身,将身旁椅子拉开,快步上前拉住沉斯予,将他领到一旁落座,“予哥,你就安安心心和咱们一起吃个饭吧,都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跟我们聊会?行了坐着,我给你拿碗筷。”他说着就往里边走去。
沉斯予正好坐在明昭旁边,眉目间映入她面容,他的绅士修养刻在骨子中,他冲她温笑,“明昭小姐,又见面了,你好。”
“你好,沉先生。”明昭话音落下,她下意识去寻沉归宴的眼神,他谈笑自若,只是他颦笑之间,似乎并不为哥哥的到来感到欢悦。
明昭懂得人情冷暖,她清楚表面功夫要做足,纵使他们心怀叵测,私底下皆有不可言喻的所为,但于利益面前,仍得留叁分薄面,藏着收着,绝不于明面上表露出分毫厌恨,以免失了风度。
“记得我们上次见面,似乎不太愉快,希望今天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不知道还有你们几位来,我没准备什么礼物,刚才路过一家店买了两盒手工巧克力。”沉斯予低眸,从他手提的礼袋里取出两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为沉归宴送礼是无用功,他那般得天独厚,这世间的稀罕物皆在他手,纵然献上珍宝,于他来说也是微不足道。
沉归宴笑意不减,“谢谢,你不吃辣锅就试试牛肉锅吧。”
沉斯予在心底暗自地笑,沉归宴到底还是记着他的,起码记得他不吃辣的习惯。
沉斯予扫了祈烟两眼,他跟周衍是高中同学,跟简清延他们等人一同长大,大院及中南海长大的孩子,是只与圈内人相处的。沉斯予待人亲和,年少时就与他们热络,他们同样待他如亲兄长那般的亲近。
他们这般子弟在国外留学,都善用假名,避免他人多生事端。
“周衍没和你来?看来他北京那边走不开啊。”沉斯予接过简清延的碗筷,道了声谢。
他顺道拿了个高脚杯,简清延为他杯中满上红酒,“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啊。”
“敬迟没跟你来?”沉斯予笑问。
“我不知道他在外边哪泡着呢,咱别理他,我们喝。”
祈烟吞入一口酒液,说:“是啊,他没空过来,而你弟弟这位大少爷开了口,我们这群人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沉归宴笑得眼眉弯,这世间无一能比拟他那抹笑容的真心实意,“舍命陪君子?是不是言重了些?”
今日到来的都是他多年好友,他猜测明昭难免会坐立难安,他知她识时务,也知她在这般场合会为无法融入而尴尬,他索性用公筷夹了两块牛肉蘸沙茶酱放她碗里。
明昭一愣,说谢谢宴哥。沉斯予安静地目视这一切,他看见他弟弟的眼神那么温柔,是数十年来连他都不曾得见的。
可他仍存着疑心,他总认为沉归宴刻意在他面前演一出好戏,以此来应付爷奶的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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