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间的动静, 卫媗抬起眼,便见薛无问推门而入。
他身上还穿着铠甲,没走几步便住了脚, 一瞬不错地望着她。
几个正在服侍的婢女见他进来,赶忙跪了一地,脆声道:“奴婢见过太子。”
薛无问目光是始终凝在卫媗身上,淡声吩咐:“都出去。”
婢女们鱼贯出了屋。
屋门一阖, 卫媗便站起身, 上前去解他身上的铠甲。
薛无问立在那,一动不动地由着她解他的衣裳。
不多时, 便听得“哐”一声,他那沉重的铠甲落了地。
卫媗继续解他里头的衣裳, 直至他露出胸膛, 方才住手。
他的胸膛处除了从前的那个旧的箭伤,又多了一条长长的刀疤。
卫媗纤细的指抚着他胸口的刀疤,刀疤已经癒合,但那色泽一看便知是最近才受的伤。
“这是那日乌钺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她问道。
薛无问“嗯”一声, 轻描淡写道:“就一刀, 不碍事,这伤月前便已经好了。”
不管是在肃州打战, 还是从前在锦衣卫逮捕要犯, 对他来说, 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
只要卫媗不嫌他的伤疤丑,多一条少一条根本无甚大碍。
倒是这姑娘……
薛无问眸色一沉,伸手去解她的腰带。
卫媗后退一步,背贴上冰冷的墙。
他扯开她的外衣,手从小衣伸了进去, 仔仔细细地抚着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没有伤。
男人的眸色愈发深。
那日,他胸口被乌钺砍下一刀,又中了毒,情况着实危急。
好在吃了圆青大师的药及时解了毒。
可那毒的毒性烈,虽解了毒,他还是起了几日的高热,烧得昏昏沉沉间,他梦见了卫媗。
梦里她井不在太子府,而是在从前朱福大街的定国公府。
她躺在无双院的榻上,正在艰难产子。
明明痛得连呼吸都费劲,明明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无,却还是白着脸咬着牙冷静道:“剖腹!剖腹把孩子取出来!”
鲜血迅速湿了床榻,他在梦中惊醒。
还未曾派人回去盛京递消息,战鼓便又响了。
男人的面色沉重,握刀的手掌比之从前要更加粗糙,卫媗只觉小腹一阵麻痒,下意识便要避开。
可身后抵着墙,退无可退。
她忍不住轻唤了声“薛无问”,正要捉住薛无问作乱的手,忽然听他道:“疼吗?”
卫媗动作一顿,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是在问她生阿蝉时疼不疼。
“疼,疼极了。”她道。
疼了就要说。
她做不来明明自己疼得要命,为了不让他担心就说不疼的事。
她抬手碰了下他胸口的伤,道:“大抵比你这伤还要疼一些。”
薛无问自是知晓这姑娘有多怕疼的,闻言便柔声哄道:“辛苦我家姑娘了。”
顿了顿,又哑声问:“伤口可好全了?”
说着,便将贴着她小腹的手缓缓移至她腰间,轻轻摩挲她腰间的软肉。
卫媗眼睫微颤,抬眸对上他深沉的沾着欲色的眼,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她是真的好全了,寻常女子坐月子只坐三十日,她足足坐了四十日。
这四十日里,有方神医还有宫中的太医给她仔细调养,伤口早就在一个半月前彻底好了。
薛无问喉结滚动,低头埋在她颈间,细细地嗅。
她惯来爱用香,又才刚沐泽好,香气袭人,撩得人心猿意马。
天知道他在那梦里有多害怕失去她,眼下她安安生生立在他跟前,雪肤乌髮,温香软玉。
哪儿能忍得了?
卫媗脖颈一阵痒。
他的呼吸很热,又因着风雪兼程往盛京赶,下颌起了薄薄一层扎人的胡茬。这会贴着她脖颈处,当真是磨人至极。
卫媗垂下眼,便见箍在她细腰的手已然青筋迸裂,彷佛隐忍了许久。
薛无问拿唇碰她的耳垂,又张嘴咬住她柔软的耳骨,声嗓低哑:“足足十四个月了,卫大娘子可怜可怜我,行么?”
这人嘴里喊着卫大娘子,还客气地问着行不行,但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客气。
又风流又浪荡。
偏生这位郎君半点不觉羞,目光同他的手一般越来越放肆。
身后的墙冰冰冷,可前头的男人却如同在烈火里炙烧过的铜墙铁壁一般。
卫媗心臟重重跳着,别开头不看他,双颊渐渐染上粉色,眸子也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一见她这模样,薛无问便知这姑娘是应了。
低笑一声,他将她轻轻提溜起,稳稳托住她,低头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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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无问回东宫的事,佟嬷嬷自然也是知晓的。
只那时她正在偏殿伺候小郡主,尚未来得及去行礼,便见好些伺候卫媗的婢女鱼贯出了屋。
都说小别胜新婚,佟嬷嬷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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