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撑着墙壁,花洒在头顶上不停地流下冷水。我感觉头很晕,我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很开心,真的,我很开心。为什么,生活就不能回归正轨吗?只是一周去一次她家,什么事都没有,我还能过正常人的生活。真的。
什么啊,我根本欺骗不了自己的身体。我咬着嘴唇,泪水混杂着花洒淌下的冷水流过自己的肌肤。好冷,为什么这么冷。我忍不住了,我把水温调高。蹲坐在地上。热水首先冲洗着我的头脑,顺着头发四下而去,抚过我疲倦的身躯,这一直都很有效。
但是,这在现在被打破了。我还是感到一阵阵晕眩。
她会要我和她做吗?我不知道。
如果她这么做了,我会想这么做吗?
其实我想。
我还是对这抱有幻想啊。上次我为什么会停下呢?因为我突然感觉这样很糟糕,和一个在x上认识的网友,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压根就没熟络起来,却草率地就视频做了。看着那个小东西贴在自己的身体上,身体却对此反应了。这让我感到很恶心,这和我想的不一样。我需要的不是单纯的性/爱,我想要的是爱和性。我对同性之间的这种爱神往已久了,尽管我知道文艺作品里总有夸张的成分,但我还是对此抱有着幻想。不被他人所理解,但我仍这样坚持着,这才使我感觉到自己鲜活的生命啊。我还抱有着侥幸。上次感觉很糟糕仅仅是因为是远程、是机器,如果碰到真人、碰到姐姐这样的话,我也许还是能接受并喜欢上的吧。
我完全不能想象不喜欢女性的自己。我根本不能想象自己被男性所进入,结婚、生子,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
如果,我是说如果,和她做了以后,我发现自己还是不喜欢这样的性/爱、也还是喜欢不起来一个具体的人。我该怎么办?
或许会去死吧。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我所留恋的,除了姐姐。
摆在洗手池的手机振了振,我艰难的扶着墙壁起身,打开隔绝水汽的玻璃门,花洒依然开着,水落到地面溅了出来,但是我不想管了。看了眼手机,是妈妈发过来的。
“今晚妈妈晚回来,你自己解决晚饭。”
我不禁笑出声,把手机反扣在洗手池旁,走回隔绝的浴室内。撑着墙壁,让水洗涤着头脑。倒不是说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但自从姐姐走后,爸妈的关系便越来越疏离。高三再忙,也不至于不回家吧其实。
倒也好,少来烦我。
我把花洒关掉,最终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力。这也挺新鲜的,虽然我一直很听话,但那仅仅是因为我不想拒绝,而不是不能拒绝。但唯独在这件事上,我没有拒绝的权力,因为我不想让姐姐知道这件事,我无法想象我这个她心目中一直的好妹妹被她知道了实际上做的事情会怎么想,我不想想这样的事。
我把头发用毛巾裹着吸水,然后坐到提前垫好了毛巾的马桶盖板上,拿起一把新买的剃须刀,对着旁边的镜子。我咬了咬下唇,还是决定这么做了,一下一下把毛刮去。
如果我抱着赎罪的心态去,也许会让自己感觉好一点吧,上次她说想看我刮了的样子。那还是刮了吧。
“我出门了。”,尽管家里只有我,但我还是这么说了一句。
我锁好了家门,看了眼那厚实而深黑色的门,我只感觉家是这么的压抑。
楼下大院里很多老人带着小孩在玩,而我只感到喧闹。
她昨天发地址给我,我才发现她家离我不远,她家里没有人的吗?一周一次,她家里人不会嫌我打扰吗?
到她家门口了,我按了按门铃。听到里面的铃响了,接着是脚步声。
她看起来刚起床,穿着宽松的白t,运动短裤短的藏到了衣服里面,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进来吧。”
泠懿略显拘束地坐到了沙发上。她略微打量了下四周,比起家,她感觉庄馨月家里更像是酒店,生活气息并不多。电视很大,旁边立着一个柜子,上面摆满了cd和dvd碟片。
庄馨月拿了两杯水过来,放在桌面上,然后坐到了泠懿旁边,“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我是自己住的。”
“哦。”
泠懿拿起水浅浅抿了一口,她发现庄馨月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今天穿的很普通,上身一件黑t,下身牛仔裤。泠懿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咬了下嘴唇,还是出口问道:”怎么了?“
庄馨月却突然伸出手指到泠懿唇上,阻止了泠懿说话,”为什么老是要咬嘴唇?“
泠懿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还是被庄馨月着冒失的行为吓到了,“习惯”
“那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不喜欢,你的唇很好看啊。”
泠懿一紧张或是思考就下意识抿紧唇,她的唇本就很剥削,比刀锋还要锐利,她这下意识的防御性姿态却显得诱人想要去侵犯了。
“介意我亲亲吗?”
泠懿无声地抿紧了嘴唇,双眸低下。庄馨月有点生气,托着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平时那么自信,为什么现在又一句话不说?”
“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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