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勇敢了,包括我和你及他。
曾经,有人告诉我,勇敢会主动找上自己,所以,在自己被勇敢发现之前,要很努力﹑很努力的使自己变勇敢。
但是我好像连勇敢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自己好像真的真的,一点都,不勇敢。
原来,自己所自认为的勇敢,不过就是那么回事。
那时我的父母已过世了几年。
「你知道吗?该笑的时候要笑,毫无笑容的你,很不可爱。」记忆中的他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摸摸我的头说。
我早已忘记那个他到底是谁,唯一留下的,只有片段的记忆和模糊的脸孔。
然后我勉强的露出笑容,就像很痛苦那样。
因为我必须笑﹑我必须笑。
只要我笑着大人们才不会又为我担心,我不想使他们为我操心﹑增加他们过多的负担,我更讨厌他们总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要。所以我更必须笑着。
我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必然的。
我不断的催眠自己,一直一直。
我讨厌那些总是虚偽的装着一付假惺惺样来和自己套好关係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的那些人。
到头来最虚偽的原来是自己啊。我自嘲的笑笑。
名为笑容的面具一直是我的辅助品,用来隐藏住藏在笑容下的脆弱。
他似乎早已看穿了我的偽装﹑我的懦弱﹑我的害怕﹑我的孤独以及我的虚偽。
「你知道吗?如果你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勇敢,真正的勇敢就会找上你喔。」
「我很虚偽。」就算自己变得勇敢了那又如何?一切不过只是一抹不切实际的虚幻。
「我知道。」他回答。
「我懦弱﹑我害怕﹑我孤独。」
「我都知道。」
「所以我不配得到勇敢,你瞭解吗?」
「所以,你才更要努力的使勇敢找上自己。」他撇撇嘴,「勇敢﹑是要自己去努力争取的喔。」
「嗯,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才不配得到勇敢,勇敢这种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仅此而已。
所以,我只需要面对自己的不勇敢。
然后,对不起,我一直都不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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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不够勇敢,所以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各种现实。
我们的不勇敢,在我们之间,纵横交错。
你的﹑我的和他的。
或许我们都无法察觉,但是仍隐隐约约发现,我们之间有什么变调了﹑变质了,然后变得残缺不堪。
在徐裕程向我发出求救时,他带着他的不勇敢,来到我身旁,寻求包庇。
可是,我明明就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勇敢,你明明知道的。
可是,你还是靠过来了。
对于你,我不排斥的。
我有义务要保护你。
就像你当年保护我那样。
可是,拜託你不要把我想像的那么勇敢好不好?
因为我真的真的没有那么勇敢,而且,我也不想变得更加勇敢。
那只会使自己更加可笑而已。
说穿了,只不过是自己的不愿意。
而不是不想变得更加勇敢。
所以,自己也许也是,勇敢的吧?
属于我的﹑隐藏于不勇敢后面的勇敢。
我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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