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陈亦城抱着陈修明转了几圈,才将人放了下去,“以后可以一起写论文,一起申课题,我很高兴,你和?我一起走?上了科学研究的道路。”
“……”陈修明一瞬间感到了压力,他斟酌着言语,试探性?地说,“万一我不?是搞科研的那块料呢?”
“那也没关系,我会?教你,也会?帮你。”
“万一我朽木不?可雕也呢?”
“那就及时放弃吧,”陈亦城一本正经地说,“老实说,科研也靠天分,能?干就干下去,如果?干不?下去的话,那就趁早放弃,去选择更适合自己的赛道吧。”
陈修明没想到陈亦城会这么说?,他甚至以为陈亦城会说几句鼓励的话、给他打打鸡血的。
但当他对上陈亦城的视线的时候,又意识到,陈亦城竟然是说真的——他是真的认为,如果没有这个天赋,陈修明随时想放弃,也可以放弃的。
“……你有点溺爱我了。”
陈修明实话?实说?。
“尊重你的选择,在你感到困难的时候,不逼迫你继续下去,同意你选择放弃、换个赛道,这不叫溺爱,这叫把你当成一个正常的人看。”
“……但很多人做不到这一点。”
“我不是正常人,所以我可以做到这一点。”
陈修明忍不住笑了?笑,说?:“有时候,你人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值得,”陈亦城一本正经地?回答,“你值得我这么对待你,明明。”
“你怎么也开始叫我明明了??”
“一开始叫你修明,是因为白?京这么叫你,仿佛是什么特殊的称呼似的,我不高兴,也就跟着叫你修明,”陈亦城停顿了?一下,狡黠地?眨了?眨眼?,“但后来我发现,我还是应该叫你明明,你所有的亲人都叫你明明,而我也是你血脉相连的亲人。”
“……好?吧。”陈修明没想到一个称呼的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考量,“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就这样屈服了?么?”陈亦城却有些不依不饶似的,“你明明不喜欢‘明明’这个称呼的吧,为什么一个接一个人这么叫,你却选择容忍了?呢?”
“一开始的确不太?喜欢,”陈修明实话?实说?,“因为我已经三十?了?嘛,这种迭字的称呼显得我太?小了?,很没面子。但后来,越来越多的家人这么叫,我开始意识到,当你们喊我明明的时候,不是调侃我小,也并没有带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你们单纯是觉得这个称呼很亲昵,是带着爱意喊我‘明明’的,慢慢地?,我也开始很习惯你们喊我明明了?,不是麻木,而是觉得,哦,你们是爱着我的。”
“……难道带着爱意的行为,就可以改变你的喜好?么?”陈亦城有些不可置信。
“可以的,”陈修明点了?点头?,“我成长的过?程太?缺爱了?,因此极度渴望爱,因此只要是带着爱意的行为,即使会伤害到我,我也会选择原谅的。”
陈亦城皱了?皱眉头?,说?:“你就是这样被白?京拿捏的么?”
“他并没有拿捏我,”陈修明立刻选择反驳,“他只是对我的掌控欲和占有欲有些强,而我对此甘之如饴。”
“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心理医生?”陈亦城竟然叹了?口气。
“不需要,”陈修明好?脾气地?笑了?笑,“以前工作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摇摇欲坠,时刻都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现在我感觉我已经好?很多了?,精神状态异常稳定,只是有一点小小的问题,不碍事?。”
“真的不碍事??”
“当然。”陈修明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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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陈亦城也要离开了?,他在国外的研究所的工作已经堆积如山,陈修明撞见过?好?几次陈亦城接听国外助理催促电话?的场景,陈亦城拖延了?几天,到最后还是无法?拖延,隻好?答应回去。
陈亦城离开的那天,陈世承依旧没有出现,陈修明一开始是将人送到了?老宅的门口,但当车队到位的时候,他想了?想,一起上了?车,直接将人送到了?机场。
陈亦城一路都很“乖顺”,并没有说?什么刺人的话?语,等?到助理帮他去托运行李的时候,才侧过?头?,问陈修明:“我可以抱一抱你么?”
“当然可以。”
陈修明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对方。
“真想把你拐跑啊。”
陈亦城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又像是在说?真心话?。
“哥,如果你想我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写信也行,如果特别想我的话?,要么你回国、要么我出国,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总可以轻易相见的。”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没办法?想抱抱弟弟,就抱抱弟弟了?。”
“嗨,哥,你不像是会这么粘人的人。”
“我的确不像,”陈亦城拍了?拍陈修明的肩膀,“但你是我生命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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