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明也从有点生气的状态转为了有点担心。
他想起他有一位白京下?属的联系方式,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询问的短信:“我是陈修明,方便问问,白京在忙什么么?他顺利回到英国了么?”
消息发送后不到十秒钟,对方的电话就打了回来?,陈修明接通了电话,就听到对方恭恭敬敬地说:“白先生从昨夜登机前开始,直到现在一直在工作,目前,他正在上议院开会,接下?来?的一天的檔期已经排满了,大?约明天这个时候,才能有空闲与您联系。”
“……他这样还能吃饭睡觉么?你能不能提醒他稍微休息一会儿?。”
“恐怕不行,陈先生,那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那人的话语一板一眼,却带着很优雅的腔调,“您放心,白先生的状态很好?,请您稍安勿躁,等待白先生与您联系。”
“他睡觉了么?吃饭了么?”
“恕我无法回答,如果您没?有其他的要事,我该去处理属于我的工作了。”
“……没?什么事了。”
陈修明挂断了电话,他倒在了床上,满脑子都是白京。
理智告诉他,白京的身体很好?,连轴转的工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就算他这种废柴体质,也曾经经历过两天两夜不合眼机械工作的时候,大?概率死不了也不会生很严重的病的。
但万一呢?
但如果是那个小概率呢?
陈修明还记得,在他回到陈家的前几天,他和同事轻描淡写地讨论着公司有人猝死的事实,当时他的面?前已经隐隐约约地摆上了两个选项,是要钱?还是要命?
但他没?想到,白京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要命地工作。
而他相隔万水千山,根本无法阻拦。
陈修明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半夜睡不着?觉,还是下意识地给白京打了个电话。
出人意料地,白京竟然接电话了。
白京的?声音很晴朗,完全听不出疲惫的迹象,他说:“明明,抱歉,刚刚接通你的?电话,怎么了,睡不着?觉么?”
陈修明摸了一把?脸,说:“听你底下人说,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谁说的??”白京似乎很快反应了过来,补充道?,“过一会儿,我让我的?私人助理把?联系方式给你,如果你打不通我的?电话,可以和他沟通。”
“白京,你是忙到一直没有?时间睡觉,甚至没有?时间吃饭么?”
“……也没那?么夸张。”
“但也不怎么夸张,对吧。”
“……”
“你在吃东西么?”
“在喝咖啡。”
“接下来什?么安排?”
“五分钟后开始下一场会议。”
“然后你就用这几分钟的?时间,接了我的?电话?”
“那?是我们?心有?灵犀。”
“白京,照顾好自?己,我很担心你。”
“好。”
“你需不需要……”
“不需要的?,明明,我可以处理好我的?事?,大概还需要二十四小时,我就可以休息了。”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
“你要照顾好自?己,替我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不要让我也担心你。”
“好。”
“放心,我没问题的?,相信我,好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以后别这么拚。”
“好,都听你的?,明明,明天见。”
“明天见。”
陈修明有?点舍不得挂断电话,而白京也同样一次,他们?听了彼此十多秒钟的?呼吸声,还是白京叹了口?气,说:“挂断吧。”
“好。”
陈修明挂断了电话,并没有?过多的?思考,整个人就被?突然汹涌而来的?困意所吞没,他将手机放在了一边,径直睡了过去。
这一觉依旧睡得很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不太确定是自?个昨天玩平板的?时间太长,还是睡落枕了,但他不会难为自?己,而是直接给陈谨发了一条信息,十分钟后,专业的?按摩理疗师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外。
陈修明帮他开了门,然后躺在床上接受了一个小时的?理疗,期间陈谨一直守在旁边,一会儿给陈修明递一点水,一会儿给陈修明递一点小零食,称得上是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陈修明留陈谨在房间里一开始隻?是为了避嫌,但慢慢被?陈谨服侍得有?点不自?在了,但在他的?情绪达到临界点前,按摩师也终止了动?作,低声说了句“好了”,陈谨也恭敬地站在一边,看样子要立刻离开了。
陈修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句:“以后不要对我这么体?贴了,不用帮我递水递零食。”
“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范围之一啊,”陈谨挥了挥手,让按摩师退下,才轻声解释,“我的?工作的?核心,是让您感到舒适和便捷,我无法容忍我自?己看着?您口?渴、看着?您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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