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避讳自己能力不如时伯宜的现实,却也带着手握资本,睥睨自己弟弟的藐视:那块地我最多用两千万换,你帮我拿下,我给你的报酬是一千万。你的小公司最近应该运转压力不小?一千万于我不多,对你倒应该是笔解渴的巨款。怎么样,生意做不做?
两千万的地,为什么值得你专程找我?时伯宜笑。
就是难啃,难啃在于那块地的所有者不愿出让。可偏偏那处地正好我规划的度假区正中间,跟颗钉子似的扎那,碍我的眼!当然要拔了它!
只有拔掉,时研集团规划的度假山庄才能开工,为他们家带来日后预估年入上几亿的纯利。
这么个几千万,实在是小钱。
既然你要送钱,我当然乐得接受,多谢。时伯宜起身,颔首算是朝对方谢过,不过我不保证一定拿下,毕竟我这人,也不如兄长有耐力和恒心,才能接管了时研。我难成大器,何况去啃下硬骨头。
言下之意,你时伯谦咽得下气在时锦荣这种人脚边讨饭吃,实在是能忍辱负重,还是你更狠。
兄弟内心各怀想法,相视一笑。时伯谦说:资料都发你手机上了,祝你顺利。
时伯宜坐进车里,翻看对方发来的资料。
这是一块私人所有的地皮,的确不大,总共面积才两百来平方左右。资料里显示,拥有者是个陶艺家。
艺术家,难怪清高。
时伯宜在看到对方的名字和那串地址时,脑中有什么细微的线索在不断渗透,但他并没细想。直到车子开出别墅好长一段路,他才突然意识过来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过康康。
那夜的耳光,还有他好心一路护送她回,她却叫个小警察拦住自己,种种行为都让他不甚恼怒他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她,他先前再三放下自尊,有意无意示好讨好,她不领情,反过来愤恨辱骂。
被人将讨好和自尊心踩在脚下,他怎么不气。
女人而已,当没了她,还找不到个好睡的处女了!何况他不相信,她能找到比自己更会满足她的男人。等她发现大部分男人在性事上不过如此,甚至比他差得远的时候,还是要回来求他!
然而这种傲慢只持续了一夜。
第二天技术部悄悄汇报老板,康康今晚不熬夜在APP上的账户彻底注销了。
时伯宜看似毫无裂缝的心,也被什么敲开了一道裂缝。
他知道,这代表康映柔不会再找他了,也不会再去找任何男人。
他们之间最后的可能性都被她切断了。
直到,这一份冷冰冰的背调报告,又突然间将那一跟被扯断的线接上了细如发丝的唯一一点可能
*
康映柔自从联谊会来后,再没提过找男友的事。
父母觉得奇怪,但也认为不那么着急找也好,并没有多问她什么。
康映柔一家三口的假期结束,小小的家庭工坊又一次开工。眼下父亲正在作指导,教母女两配置泥料的比例。这对于成品来说是个极其关键的步骤。
既是体力活也是经验活,可以出错,但出错的代价就是一整炉的成品,最后都会变成被砸碎的无用陶片。
康映柔家的小隐是业内顶级的柴烧出品窑,小隐出窑的成品单个都价格不菲。
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窑成功的陶器后,是用无数被砸碎堆成小山的陶片换来的,每一件成品,一点瑕疵都不可以有。
康映柔跟父亲学了不到两年,泥料配置仅仅都只算掌握皮毛。她能做的多数是体力活,但把这些不同质地的泥土调和成温润能被塑造的泥料也很费劲。
父亲两年前大病一场,无法再做太过劳累的事,母亲腰也有旧伤,这个工作就基本都是她来完成了。
一般这时,沈宥林就会上门来献殷勤。
男人力气比女人大,他来帮忙父母自然乐意,但也歉疚。
沈宥林表面一副什么都不图,但康家父母知道,他一直想着和自己女儿在一起。夫妻二人是满意沈宥林的,奈何小柔从没这个心意。
小柔,那天晚上跟你车的人,我拦下来一看,好像是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样貌不错,还有点身家。你从哪认识的这种人?
沈宥林做事,嘴还非要找贱,故意在她父母面前提这件事。
跟车?小柔,怎么回事啊!还有什么男人啊?母亲果然就揪心起来。
我不知道啊,我都没有看到车上的人,哪里知道对方是谁。那天是去了联谊,可能是现场留了联系的哪个男生好奇,就跟着我?
现在这些男生,怎么还这样猥琐?康父也不高兴了,提醒她,算了,以后这种场合不去也好,不要招惹那些不正经的人!
说到这里,康母又赞扬起沈宥林的好,说他有安全感又心善。
女儿不中意是女儿,母亲的中意是掩藏不住的。
康映柔内心狂翻白眼。
沈宥林帮她拌完泥料,康映柔就立马找理由将人打发走了,连一杯水也不肯多给。
康母叫她送送,康映柔硬着头皮送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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