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说到这件事捂住脸,像是哭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苏明冉去找了老师还要去找校长。他自己没有获奖怎么能怪我,难道老师不知道他写了什么东西吗,他班主任会看不出来是不是他的吗?”
祁星河的说辞完美无缺,这种省级的比赛一定得有老师亲手把关,苏明冉说祁星河的作文是他写的,那么只需要班主任指认即可证明。
但苏明冉的班主任为了学校容易,并没有说文章是苏明冉的。
“难怪那时候明冉找我。”顾沛喃喃地道,“但我跟他认识很久,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星河哭得更厉害,“果然谁都不相信我,他因为爸爸收养了我,一直想杀了我,难道真的要我出事要我死了,你们才肯信我?”
后来真出事了,祁星河被苏明冉推下楼,顾沛因为这件事对祁星河的话深信不疑。
他对苏明冉很愤怒,也怪自己看错了人。
顾沛一直陪着祁星河安慰他,直到祁星河再次被苏明冉揍了一拳送去医院,顾沛对苏明冉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他不敢相信苏明冉是个暴力青年,压着火气给苏明冉打电话,质问苏明冉在哪儿。
电话接通,苏明冉回答他在医院。
顾沛稍顿,挂了电话去苏明冉所在的医院。
这一路,顾沛想了很多,他见到苏明冉是替祁星河揍苏明冉一拳,给祁星河出气,还是再次规劝好友重新看待祁星河。
在他眼里,祁星河纯真善良有点傲娇又有点可爱,凡是美好的一切全都在祁星河身上,他不懂为什么还有人不喜欢祁星河。
进了医院,瞥见他曾经的好友脸色苍白没有生气地躺在床上,气不知不觉消了大半,却还是忍不住替祁星河说话。
“你为什么要打星河?他很好,高中的时候你冤枉他抄了你的作文,他都没有和你计较,上回你把他推下楼,他也是没计较,你还要怎样?”
苏明冉撑起身,盯着面前的顾沛,忽而冷笑:“我冤枉他?我推他下楼?他不计较?”
苏明冉刚恢復身体,没什么力气,这些话被周围的嘈杂声盖过,顾沛并没有听见多少。
“明冉,你对星河的误解太深了,他高中的时候鼓励过我,每天给我送信,他很好,不可能抢你的东西。”
顾沛还是念在曾经的朋友情,和苏明冉推心置腹地说着话。
苏明冉却笑得更开了,他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顾沛有些莫名,神色不太好看,“你笑什么。”
苏明冉把笑出来的泪花擦掉,对顾沛道:“顾沛,你干脆把眼睛给捐了,捐给更有用的人。”
◎帮我找个人◎
苏明冉对顾沛向来是和颜悦色,偶尔有几句话惹得顾沛不开心,也是苏明冉先下个台阶。
这么不留情面地对顾沛说话,是头一次。
顾沛被苏明冉这句话气着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变了,真的变了,变得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苏明冉还是笑个不停,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笑个不停。
顾沛是他回苏家后唯一的能够说几句体己话的朋友,曾经帮了他许多的忙。
每次苏家举行接待客人的宴会,苏任华会带上苏明冉显得苏家家庭和睦。
他在宴会上认识的人不多,顾沛总是会帮他缓解尴尬说些好笑的事情。
偶尔他受伤,顾沛也会递给他药,从不过问具体原因。
在苏明冉看来顾沛很贴心。
每次看见顾沛,苏明冉总是想起宣宣。
他们被关的很长一段时间,男人的打骂从没有停止过,苏明冉每次被打,宣宣总是想尽各种办法给他弄来药,笨拙地帮他擦拭。
顾沛给他递药时的样子,和宣宣重迭在一块。
苏明冉对顾沛的感情很难形容多多少少夹杂着宣宣的影子。
苏明冉在高一下学期时,发现顾沛的情绪不对,可顾沛又很明显的躲着他,他想着用信件的方式问他怎么了,再送他一些现在高中男生喜欢吃的小零食。
一开始顾沛没有回他,苏明冉也没在意继续写信,后来顾沛开始回他了,说他家里头的一些事,苏明冉安慰他。
苏明冉一直以为顾沛是知道自己,原来顾沛并不知道。
祁星河到底是怎么骗顾沛的,明明每次他都会在信封上写名字,难不成祁星河早就知道他在高中时期给顾沛送信,再把名字用别的方法涂抹掉?
苏明冉笑够了,笑得他脑袋一阵阵的疼,他反问顾沛,“你说他给你写信,你和他当时几句话都没有说,难不成他看上了你,暗恋你,给你写信?”
顾沛被苏明冉这番话说得脸颊泛红,“也、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明冉按着头,他累了,这么明显的错误顾沛却看不出来,或许顾沛根本没把自己当成好朋友看待,才会被蒙蔽,竟然能误会成另外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
而苏明冉那些费尽脑汁哄顾沛开心做的事,成了最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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