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舍不得啊,这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她跑出去历险受苦?!
可这又是女儿想要去做的事,他总不能连她这一点乐趣都剥夺。
之后两人又跟了几天,看到歆儿一直牵着小马溜达着走,去往港口的路上帮助了不少人,小姑娘露出的笑容比在家里的时候多多了,苗笙担忧的一颗心,也开始慢慢松动。
直到歆儿买了船票,在外边等着准备登船,游萧才问他:“想好了吗?”
此刻两人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遥遥望着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女儿。
苗笙沉默不语,心里还是撕扯得厉害。
十年来他从未和女儿分开过,这滋味太难受了。
“要我说呢,咱们就放她出去吧,你也知道她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不能用寻常方式去管束。”游萧把他搂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我安排人在她附近跟着,保她不出事不就行了?”
苗笙忧伤地说:“也不知道她这一去,几年才能回来,我要多久才能见到她。”
“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家的,你不能期待她永远待在你身边。”游萧趁机道,“能一直陪着你的,还得是你相公我。”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苗笙终于决定放手,前提是必须有人跟在歆儿身旁,并且定期向他们汇报孩子的情况。
游萧自然全都答应,他也关心自己宝贝女儿嘛!
就这样,两人目送歆儿牵着小马上了船,两颗老父亲的心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谁知这一走,就分别了四年。
“禀楼主,孙小姐下了船先去了南轩府,后沿路北上,可能先去四府盟转一圈。”
“孙小姐在万山府辖内一个小县城停留许久,在一家饭馆后厨工作,赚了些盘缠。”
“她又去了一个小村子,帮一位独居的老太太种地。”
“孙小姐去了凌云府,拜会了疾风门的凌掌门和唐公子。”
“她辗转去了京城,待了数日,寻了些散工,又赚了些银钱。”
“孙小姐往西去了,先到了平川府……进了未阑山脉!”
“万幸,她从山中出来了,看起来完好无损,还长高了些,稍事休整后,南下去了归梁府。”
……
苗笙每一次听汇报,都听得心惊肉跳,这跟歆儿给他们寄来的信里写的可不太一样,孩子也提到了自己的历险,但更多的是分享兴奋的心情。
好在歆儿每一次都有惊无险,回报的唤笙楼兄弟更津津乐道的是她无数次地凭借自己的本事化险为夷,并且行侠仗义,四处助人。
他们还送来了歆儿的画像,两位老父亲就在一幅幅的画像中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长成了一身侠气的少女。
游萧承诺的每年一张全家福,现在仍在画着,只不过只能靠着画像来补足歆儿的模样。
在无数次的汇报中,他们知道歆儿果真是在大曜全境走了一圈,还曾去过她聂阿公的家乡,东南边的棠舟府。
“这孩子可真行。”游萧说起来,语气十分骄傲,搂过身边的苗笙,“不愧是我们的女儿!”
一个初夏的晚上,两人陪着聂云汉和卓应闲在饭厅吃饭,饭厅里没了歆儿、向竹月和向羽书的身影,变得分外安静。
聂云汉没吃两口,就把筷子放下了,深深叹了口气:“唉,吃不下了。”
他没说为什么,但其他人都明白,现下竹月过得好,鹤云升了官,他们放心不下的,只有歆儿一个。
苗笙更是眼眶一酸,差一点没掉眼泪,不是他过分脆弱,而是孩子是他生的,这羁绊更深重,过去的每一天,他都无比牵挂自己的女儿。
游萧正伸手去揽他的肩膀,忽听得头顶瓦片轻轻一响,三个功夫好的立刻支棱起了耳朵。
苗笙发现他们不约而同望向头顶,忍不住问:“怎么了?”
游萧轻声道:“有人来了。”
云闲山庄从建立至今从未受过袭击,他们也都觉得这次同样不会是。
“谁?”苗笙怔了怔,像是想到了什么,心臟狂跳,扔下手里的碗,跑过去开门。
游萧还是有些担心,快步挡在他身前拉开了饭厅的门。
看到来人,他们立刻都怔住了:“歆儿?!”
亭亭玉立的少女带着满身归尘,穿着砖红色的粗布衣衫,背着小包袱,手持宝剑,向他们两人抱拳,笑道:“两位爹爹,女儿回来了,特意没让小红师姐跟你们说,就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她虽然看起来风尘仆仆,可双眼却熠熠生辉。
聂云汉和卓应闲也跑到门口,俩人差点没掉了眼泪:“乖孙女,终于回家了!”
最思念女儿的苗笙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却是半点不敢认。
这跟看画像完全不一样,活生生的歆儿站在他面前,比起四年前的稚嫩,现在的女儿长高了一大截,手长脚长,身形纤瘦,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洋溢的气息。
她的样貌更是一等一的出众,五官长开了,长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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