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两个爹爹,脸上还挂着笑意,但是就没有再出声了。
她现在比刚出生时又好看了不少,瞳仁又大又黑,亮亮的,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棋子,嫩红的嘴唇像花朵一样,皮肤白嫩得像块韧豆腐,又软又弹,苗笙和游萧从不敢捏,生怕给她捏疼了,都只是用手指轻轻戳一下,再戳一下,把孩子逗得咧嘴笑。
“我觉得,咱们歆儿和你一样,可能是个神童。”苗笙总结道,“你看她总瞪着大眼睛看我们,像是一直学习模仿,别说这么快就会笑,不到一岁她会开口说话我都不觉得奇怪。”
游萧心想不仅是个神童,没准是个仙童呢,但这话着实有点骇人听闻,说出来对孩子压力也大,他就没说出口。
“神不神童的无所谓,开心成长就好。”他戳戳歆儿的小脸蛋,“长大了想干啥干啥,爹爹养着你。”
苗笙却想得更多:“一直养着都成,不想她嫁人,什么男子我都看不上。”
游萧:“……”
“突然想这么长远,岂不是给自己徒增烦恼?”他无奈道。
“长远什么,十八年转眼就过!”苗笙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歆儿会是什么性子,万一是心思动得早的,岂不是女大不中留?!”
他现在已经开始联想歆儿跟人私定终身、为了一个男人跟他俩吵翻天的场景了!
老父亲一颗心简直碎成了八瓣儿!
游萧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把他和女儿一起搂进怀里:“好了,你在话本里看的那些千万别带进生活里来,这一切都早着呢,不用提前发愁。”
好哄歹哄都哄不高兴,苗笙简直着了魔,想着想着自己突然开始泪水涟涟,好在歆儿突然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指,一下子就把他给逗乐了。
游萧这下放了心,以后自己哄不了的,女儿也能哄!
初六满月酒前几天,亲朋好友们便陆陆续续来了。
凌青壁和唐鹭最先到的,这俩人想放假的心着实溢于言表,上次去五陵渡本来就想躲清静的,谁知道还捡着个十三年沉冤,一天没歇就开始处理公事,过年也没清净了,才休息了几天就开始处理盟内事务,现在总算有了借口,躲到汀州来逍遥逍遥。
梅谢了和园绮也跟着来了,几个月不见,园绮这小子长大了一圈,还差一个月应该就要满一岁了,几乎能在大人的搀扶下蹒跚着向前走,虎头虎脑的,嘴巴里也能嘟嘟囔囔叫“娘”,说一些大人听不懂的话,可爱得不行。
原本凌青壁嫌弃游萧他俩给人取个名还谐音“怨气”,打算撺掇着梅谢了给孩子改了呢,但梅谢了觉得这名字有文化底蕴,再加上孩子跟着自己姓梅,连起来就成了“没怨气”,反而正好,也就没再改。
苗笙把园绮放在厅房榻上,让他陪着歆儿玩,几个大人在一边聊天,谁知道没过一会儿传来了孩子嘹亮的哭声。
游萧两人紧张地一看,见哭的不是自家闺女,松了口气,再看园绮为什么哭,才发现他的手指尖上沾着晶莹的口水,还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应当是被人咬了。
“咬人”的那位应当就是他们家女将,可能是园绮好奇,伸手去戳歆儿的脸,但歆儿一个不爽,张嘴“咬”了他一口,但是她现在还没长牙,只能是用牙床硌了他的手指。
苗笙和游萧赶紧担心地查看歆儿的嘴巴,怕她伤到牙床。
梅谢了抱起园绮嗷嗷哄,唐鹭在一旁说风凉话:“哎,行吧,快一岁的孩子被一个多月的给欺负了,这说出去谁信!”
“萧儿,你闺女可够凶的。”凌青壁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义子,哭笑不得。
苗笙不乐意了:“我们歆儿才不凶,她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在保护自己!”
卓应闲更是瞪起了眼:“歆儿哪凶了?凌二你说话注意点!”
因着往事,俩人有点过节,十年了他都还跟凌青壁过不去,没事儿聊天还互怼,现在这人居然敢说自己孙女儿,该打!
游萧和聂云汉面面相觑,忍着笑把头扭向一边,唐鹭则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欣赏自家老头吃瘪。
没办法,谁叫凌盟主就是有那种贱嗖嗖的气质,大家就乐意看他翻车崴泥,越看越好笑。
“好好好,不凶不凶,是我们园绮撩闲。”凌青壁立刻服软,摸了摸园绮的小脑袋瓜,“不要欺负妹妹啊!”
自家孩子自己心疼,虽然园绮是哥哥,但毕竟是被咬了一下,多少有点委屈,梅谢了便抱着他出去玩了,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第二拨来的,是杳溟宫周靖一家,花雨深早出了月子,儿子花靖远也三个多月了,习武之人的孩子没有那么娇气,这次直接也带过来了,小姑娘花欲然当了姐姐,看起来懂事了许多,待人接物都非常有礼貌。
三个月的孩子才能翻身,应该自己也挪不了多远,苗笙把花靖远放在了歆儿身边,让两个小朋友打个招呼。
花欲然坐在旁边,好奇地看着歆儿:“笙伯伯,小妹妹好漂亮呀!”
苗笙听得心花怒放:“然儿你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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