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并没有安抚到游萧,他低着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聂云汉将他往怀里一搂,用力在他后背拍了几下:“我知道做选择不容易,有什么别憋着,不能跟苗公子说的,跟我和你闲爹爹说。”
“嗯,我会的。”游萧弯起眼睛,对他笑了笑。
参与接风宴的只有他们五个大人外加两个小孩,聂云汉也就没做太多,六菜一汤,荤素搭配,基本都是按着苗笙这个孕夫的口味来的,还给他榨了橙汁,以果汁代酒。
平小红跟两个师公都熟得很,不像在别的席上沉默寡言,一顿饭都在叽叽喳喳,讲路上的见闻,讲了霜雪海和无锋,讲了令人遗憾的陆东篱,还讲了在五陵渡那柳暗花明的反转,聂云汉和卓应闲都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点评两句,倒也没忘了照顾两个孩子吃饭。
有这个聒噪的徒弟作对比,游萧显得异常沉默,一直在默默吃饭,偶尔应和两声,其余时间要么帮苗笙挑鱼刺,要么帮他拆骨头,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向竹月和向鹤云两个小孩很快吃饱,离开饭桌去旁边榻上跟小兔子娥影玩,也唯有这个时候,老成持重的小鹤云才表现得像个孩子。
苗笙偶尔看他一眼,都会联想到当年的游萧,想着他抱着那个叫白玉儿的兔子伤神的模样,莫名觉得他像极了嫦娥,灵魂被困住了——或许就是那冰棺,它是自己的救命法宝,却是这孩子的广寒宫。
于是他忍不住伸出手去,牵住少年宽大的手,并在对方掌心里轻轻勾了勾。
游萧反过手来包住了他的手掌,用力攥了一下,衝他露出充满爱意的微笑,眉心红痣闪闪亮,满心情意无需多言。
聂云汉和卓应闲看到两人眉目传情,便也没有多在餐桌上浪费时间,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便散了宴席,各自去休息。
平小红原本是跟唤笙楼的其他兄弟住在汀州府城的庐舍里,但身为唤笙楼主的唯一亲传弟子,她在云闲山庄也有自己的房间,吃过饭便抱着娥影回去,——显然师父师娘现在没有心思照顾小兔子,那么还是由自己来继续看管啦!
向竹月和向鹤云也跟着她走了,原本三人就只差六岁,倒也能玩到一起去,现在又有小兔子在,自然引力翻倍。左右这俩小孩也都十岁了,平时也自律得很,到了睡觉的点也会有嬷嬷来带他们,聂云汉两人就没管。
回到自己的主院,一进屋,卓应闲就被自家相公从背后搂住了。
“之前只听闻苗公子怀胎,始终不敢信,今日见了倒是不得不信了。”聂云汉喝了些酒,颇有些上头,偏过头去亲了亲他爱人的侧脸,“真是神奇,不知道是不是那冰棺的功效。”
方才在饭桌上他不好多问,毕竟苗笙现在算是他的儿婿,自己这老泰山的架子总是得有一些,不能表现得太轻佻。
之前问游萧,这大儿子看起来也不欲多说的样子,可把他给憋坏了,只能回来跟自己夫婿聊一聊。
卓应闲也喝得有些微醺,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我也没多问,就隻当是奇迹吧。”
“那不知道我们小阿闲能不能生。”聂云汉轻轻舔舐着他的耳垂,一手摸着他平坦的小腹,促狭道,“给萧儿他们生个弟弟或妹妹玩玩。”
卓应闲轻叹一声,舒服地闭上眼,但嘴上却是不留情的:“想生你生啊,凭什么要我生。”
“我那子子孙孙,不是去了你身——”
聂云汉荤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柔软的唇堵住了嘴,还被惩罚地重重咬了一口。
“都要当爷爷的人了,你可自重些吧!”卓应闲羞红了脸,使劲儿推开他,要往屋里走,谁知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勾着腰搂住,又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算了,萧儿正为苗公子生产发愁呢,想想我也舍不得你涉险。”聂云汉望着烛光阴影中他这夫婿明亮的猫儿眼,笑得恣意,“但是揣崽需要做的事,我们可以做一做。”
相隔不远的唤笙斋里,游萧和苗笙也都洗漱完毕,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但才睡醒不久,俩人都不算困,只是想上床躺着罢了。
游萧拿了脂膏,例行公事地往苗笙的孕肚上揉,跟肚子里活泼的崽崽交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到了家,小崽激动得很,分外活泼,脚丫子一直在踢,隆起的孕肚上时不时浮现出一个小脚丫的形状。
苗笙把手盖在上边,崽崽丝毫不怕,要隔着肚皮跟他“击掌”,但是游萧盖上手去,它就老实许多,不怎么敢动了。
“看来是萧爹爹太凶了,它害怕。”苗笙挑眉道。
游萧轻柔地把油膏涂匀,揉得被皮肤吸收掉,低下头去,在那圆润的肚皮最凸起的地方亲了一口:“这倒也好,咱俩总有一个要扮黑脸,不然我怕降不住这活猴子。”
“嗯,也是,这崽崽应该挺调皮的,恐怕不好带。”苗笙怀它很有感触,“将来少不得要对它严厉些。”
游萧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仔细地帮他把衣服穿好,扶着他侧过身去,替他揉腰。
趁着气氛正好,苗笙忍不住又提起了那个话题:“我们给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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