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停住脚,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事!身子好得很,你知道的!”苗笙急切道,他着实不想被人排除在一切事情之外,尤其事关梅谢了和园绮,他无法做到束手旁观,很想做些什么,万般无奈下把两人亲昵之事拿来当证据。
好在平小红似乎没听懂,面露茫然,但游萧没有过多迟疑,点头道:“走吧。”
马车再度飞快地驶出一笑居,径直赶往绸缎庄。
最近几日天暖,街上人不少,现在主街上还摩肩接踵,十分热闹,福庆缘三层楼都给挤得满满当当,有很多顾客来挑料子试衣裳,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什么人混进来都有可能。
游萧跟着平小红到了他们看成衣的二层楼,女侠指了指试衣间的位置,还有自己进去之前梅谢了的位置。
“就是那儿,正对角。”平小红道,“我特意让他们站在那边别动,这样我一出门就能看见他俩,谁知道就那么一小会儿,人就不见了……”
苗笙转头张望一番:“你问过这里的伙计吗?”
“问了,都说没看见。”平小红万分沮丧,“那会儿也像现在这么多人,伙计忙得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留意。”
游萧问道:“每个伙计都问过了?确定大家都没看见?”
平小红这下有些心虚:“没有,我顾着找人,没细问……”
“那我们再问一遍吧。”苗笙提议道。
他们找掌柜的说明了情况,掌柜的一听是游萧府上丢了人,立刻表示配合,把店里的伙计分了两组,一组招呼客人,一组过来接受询问,轮流替换。
苗笙、游萧和平小红分头问,终于问到了一个小伙计,表示他有印象。
“那个抱着孩子的大姐嘛,我看她跟一位大哥攀谈来着。”小伙计一边回忆一边比划,“那位大哥大约三四十岁,比大姐高一个头,相貌很普通,脸上有胡子,穿的灰黑色短打,看着就像个行走江湖卖力气的汉子,没什么特别的。”
苗笙追问道:“此人可否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好像……”小伙计突然眼前一亮,“对了,我看他喉结处像是有一块胎记,或者痦子,记得这个是因为当时我还好奇来着,但也就是一想,接着就忙着给顾客取货了。”
游萧此刻神情一凛,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左侧:“是这里吗?”
小伙计立刻点头:“对对对,就是那儿!”
“师父,你怎么知道?”平小红意外道。
面对苗笙同样疑惑的表情,游萧示意让小伙计离开,把他二人拉到角落。
“今天我去县衙附近布告栏看了悬红榜,悬红首位的江洋大盗袁三,跟描述差不多。”方才听小伙计比量那人身高,他就下意识地记起了告示上写的五尺九寸,感觉有些相似,当对方说出喉结旁边的印子的时候,他就更加警醒,“官府给的画像上这里是一个小点子,很容易被当成不小心溅上去的墨汁,但现在看来,我推测,带走阿梅和园园的,应当就是此人。”
苗笙和平小红惊讶地面面相觑。
“这样说来,难道兰女侠和梅前辈也出了意外?!”苗笙紧张道,“或许是这个叫袁三的拿了他俩的信物给阿梅看,才吸引了她的注意?!”
游萧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袁三是江洋大盗,平时并不拐卖妇女儿童,而且他现在被悬红通缉,应当不会做这种很容易被人发现的买卖,除非另有目的。园园还那么小,不可能与人结仇,而阿梅若说有什么仇怨的话,就是那水貔貅,所以——”
苗笙一下子明白了:“你觉得水貔貅是衝你来的?!如果是简单报仇,没必要把阿梅掳走,这样做的话分明是把他们劫做人质!”
“太过分了!”平小红义愤填膺,“水貔貅居然和江洋大盗沆瀣一气,还不顾江湖道义劫掠孤儿寡母!”
游萧冷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容:“一个把持漕运,一个专门在江河湖海杀人越货,你猜他们是不是天生一家?”
绸缎庄里依旧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屋内掌了灯,三人站在灯光阴影中,心里死寂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水貔貅虽然不在此地设堂口,但并非没有势力渗透,漕运线上若是遇上水貔貅和江洋大盗联手,那客商和旅客只能任人宰割,而这里县衙的悬红画像画得那么敷衍,显然对于抓获嫌犯并没有抱有认真的态度,才更加助长了恶人的嚣张气焰。
苗笙心中无奈感叹,这五陵渡,真是恶人的天堂。
既然人是被有目的地劫走的,在此地耽搁也没有什么意义,三人回了一笑居,并派人请来了孔昙和韩汀。
事发突然,临时去调唤笙楼建川分舵的兄弟显然来不及,但好在尽管待宵孔雀已经从黑市转做正行,但他们手下培养的精锐护卫依旧还在。
毕竟是在群魔乱舞的五陵渡扎根生存,没有些人手帮衬,无法让恶人忌惮。
会客厅里,游萧向孔昙两人简述了在安明县发生的事。
即便当时他没有向鱼龙堂的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难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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