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上崽的那个过程显得久远而模糊,但现在感受到的一切,成功刷新了苗笙的记忆,令他脸烫得快要炸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煎熬”才逐渐结束,情绪和体力都被消耗殆尽,他几乎是闭上眼睛立刻就昏睡了过去。
梦依然没什么情节,悲伤也散去了不少,他被一种莫可名状的激动所裹挟,一直到醒来,还觉得心臟怦怦直跳。
“醒啦?”游萧温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睡得好吗?”
苗笙下意识地望过去,对上他一双含着笑意的眸子,便立刻想起了昨晚深更半夜那些荒唐事,从脸颊红到耳根,不好意思地拉起被子盖住脸。
右手一用力,才觉得有些疼,是掌心有些红肿,哪怕被涂了护手的脂膏也无济于事。
苗笙:“……”
少年什么的,血气方刚的“刚”,恐怕也是钢铁的“钢”。
“躲什么?”游萧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凑在他脸跟前,笑盈盈地说,“我猜你睡得挺好,都打小呼噜了。”
他眼神还是黑沉沉的,透着一股餍足和按捺不住的兴奋,还有浓浓的占有欲,有种想把人囫囵吞下的意味。
苗笙:“……”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游萧,嗔怪道:“还说自己是神医,打呼噜是睡得好的意思吗?”
游萧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凑过去亲了亲,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温度,更是心猿意马。
卧房里拉着窗帘,拔步床挂着床帐,层层帷幔挡住了日光,周遭一片暗沉,倒是让这环境更显得旖旎。
苗笙觉得不妥,大早上的,搞不好还会发生些什么。
不是他不肯,而是实在力不从心。
这事说起来实在郁闷,自己这孱弱的身体,将来如何才能让两人都快乐?!
强身健体决不能停!
“什么时辰了?”他问道。
游萧单手撑着脑袋,意犹未尽地看着他:“不到巳时正。”
苗笙表情裂开,立刻转身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髮懵:“五个多时辰?!睡了这么久?”
“倒也不算,毕竟昨晚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游萧也跟着起身。
苗笙腹诽——炫耀什么?!
游萧知道他不好意思,应当也不算是害羞,毕竟笙儿主动起来还是挺主动的,大约就是觉得大白天聊这些很不妥,很羞耻,便也不再逗他,下床撩起床帐,拉开窗帘,还把窗户开了半扇,让日光照进来。
屋里足够暖和,就不怕外边的寒气,况且今日没有风,不算太冷。
苗笙扭头往窗外望去,看到了阳光映照的雪地,又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日午后那阴沉的天,陆东篱死去时漫天的飞雪,再次悲从中来。
一场欢愉只能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但他究竟是失去了一个知己好友,这怎能让他不伤心。
游萧用内力加热了盆里的水,绞了脸帕给他擦脸,看到他又开始泛红的眼眶,轻声叹了口气。
“人死不能复生,笙儿,节哀顺变。”
苗笙接过热乎乎的帕子,垂眸道:“你来教一教我如何顺变。”
游萧坐在床边,温声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常态,我们没办法与天斗,就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人总是难免一死,放在时间长河里,几十年也只不过弹指一挥间,早一步晚一步罢了。我们总会与陆兄在另一个世界里重逢,所以,别把他的离开当做永别,就当是暂时分开吧。”
苗笙仔仔细细地用帕子擦着脸,把残红未退的一张俊脸擦得湿润鲜活,表情却阴沉着,末了把脸帕往游萧手里一扔,一边下床,一边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屁道理还真多。”
游萧:“……”
怎么把文雅人的粗话都给逼出来了?
“我哪儿说得不对吗?”他追上去,帮苗笙披外袍。
苗笙深深地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对。”他望着游萧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忍不住道,“难怪人都说,太聪明的人显得寡情,就是你们把道理想得太透彻了,不悲不喜,好像不为人情所累。”
游萧怔了怔,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澄澈的眸子微微一转,露出委屈的神情。
他向前跨了一步,抱住苗笙的腰,低头将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道:“谁都可以这么说我,但你不行。”
听了这话,苗笙心中猛地一动,一股浓重的内疚猛然涌上喉头,哽得他说不出话来。
是啊,游萧对别人理性又凉薄,可他所有的深情全都给了我。
我有什么立场责怪他?
作为陆东篱最后一个好友,苗笙原本想帮他料理后事,但贺北海和雁南楼已经将此事揽了下来,他不好越俎代庖,于是也就没表现得多么积极。
想来陆东篱应当是希望自己的两位兄长送他最后一程,这没什么好争的。
于是这一整天,他都在陆东篱的房间里,替对方整理遗物。
江湖浪子向来没什么负累,苗笙慢吞吞地整理,最后也只收拾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袱,除了宝剑和几件换洗衣服,几乎没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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