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浔捋着胡子笑:“他算什么美人,就是个活猴子,哪有苗公子举止得当,落落大方。”
苗笙:“……”
说不沾沾自喜是假话,于是忍不住觑了旁边游萧一眼,那意思是“把你挂在嘴边的唐公子比下去了”。
游萧:“?”
平小红第一次来,十分踊跃自报家门:“庄主、前辈,晚辈是师父的徒弟平小红,你们叫我小红就行啦!”
“真是个机灵可爱的姑娘!”花云影一见她就喜欢,笑弯了眼睛。
申屠浔的目光则落在了一直没有作声的陆东篱身上,笑容淡了些:“这位想必就是陆——”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陆东篱突然出手,一拳直击他的面门!
游萧立刻抱着苗笙退得远远的,平小红也已经机灵地避开,申屠浔并没有接招,而是迅速向后避开,但他的步法看上去凝滞沉重,完全不像是武功高强之人。
旁边花云影脸色一变,抬手替自家夫君接了招,与陆东篱打了起来。
夕阳落得快,此时已经完全沉到了庄园后面,大门口前的平地变得阴暗一片,两人交手时步法多变,把原本平整的雪面踏得七零八落,露出了底下盖着的黑泥。
迎客的美好气氛顿时消失于无形,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苗笙虽然不懂功夫,但也看过游萧的步法,再看方才申屠浔那几步,顿时觉得奇怪:“申屠前辈他功夫不高么?”
“曾经很高,但因为一些旧事,他自废武功,当众谢罪。”游萧轻声道。
看来是有一段故事,苗笙倒也不着急问,只是说:“不去帮忙吗?”
“庄主功夫好得很,姓陆的不自量力,让他吃点苦头。”游萧沉着脸,十分不悦。
苗笙沉吟片刻,见陆东篱跟花云影比拳脚,确实不占上风,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你跟申屠前辈两人有交情,可别忘了陆东篱和他们杳溟宫有仇。”他温声劝道,“不如还是大家坐下来谈谈吧。”
游萧忍不住道:“这么快便站在你朋友那边么?”
话一出口,他也知道自己衝动,但听到苗笙为陆东篱说话,心中就是不爽。
“我不知道前辈们的恩怨,但却了解东篱兄的经历,比起选边站,我只是更同情他。”苗笙听到他负气的话,自然也不高兴,但仍冷着脸解释,“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若是两人谁受了伤,只会让他们的过节更难解开。”
游萧很快把心中那一份意气用事憋回去,对他轻轻点头,正要出手,不料身旁的平小红却先有了动作。
“师父,我来!”
女侠一个跟头翻进战阵之中,一脚踹在陆东篱胸口,将他踹退了几步,与他缠斗着远离了花云影。
苗笙见她与陆东篱拆招,敏捷利落,不落下风,心中暗自感叹,小红的功夫果然不俗。
“一来就跟前辈交手,还以为你有多厉害,看来跟我也差不多!”平小红嚷道,“我看你还是别献丑了!”
她见稳住局面,便迅速跟陆东篱脱离接触,翻回游萧身边,邀功似地说:“师父,徒弟没给你丢脸吧!”
“自然。”游萧不吝夸奖,“很出色。”
苗笙不由佩服这小姑娘的机灵劲儿,方才那情形,游萧出手固然没什么问题,应当也能很快解决纷争,但若是平小红动手,倒是最合适的。
陆东篱不可能跟一个后辈小丫头真动手,他只能停手,一旦停下来,这架就不会继续再打了。
方才他就是一时衝动,冷静一些就会明白,在这里挑衅申屠浔,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陆东篱气鼓鼓地站在远处,的确没有再衝上来的意思。
申屠浔和花云影知道这事不能怪游萧,他俩又是长辈,若是开口责怪,只能令游萧难以自处,于是两人都冷着脸没有吭声。
“东篱兄,我们是上门来求助的,这么做着实于礼不合,也会将我与楼主置于尴尬境地。”
见面就打,显然是找事,只能先认个错。可若游萧开口,怕会激怒陆东篱,身为朋友,苗笙觉得只有自己开这个口最合适。
同时也给自家楼主顺顺毛。
他不想选边站,隻想把事情顺利解决。
陆东篱自然不会过来跟申屠浔道歉,毕竟当年自家遇到惨案之时,此人正是杳溟宫宫主,哪怕他毫不知情,也得担一个御下不严的罪责。
他知道自己最好是忍气吞声、伏低做小地跟人讲礼数,换来对方提供线索,可他见了两人,觉得自己还是做不到。
深仇大恨摆在眼前,他做不到!
游萧年纪轻轻能做出这番事业,本就是个人精,不会逼着陆东篱去道歉,便主动道:“庄主,前辈,陆兄经历太多,一时难以冷静,请两位多多包涵。”
他递出了台阶,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踩,显然申屠浔不乐意。
这位昔日杳溟宫宫主脾气也很古怪,他负手而立,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冷声道:“我早已自废武功以谢天下,过往的武林恩怨跟我再无关系,原本看在萧儿的面子上才乐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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