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往院里走了几步,站在了一棵树下,正仰头看着那“朝烟阁”,忽然觉得右边肩膀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跳了上来,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肩膀,顿时吓了一跳。
身后突地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别动,动就挠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不敢动,不敢动。
游萧:我平生最不服气激将法。
三七交底
苗笙登时被吓得浑身僵硬, 幅度极小地缓缓往右肩转头,那东西离他太近,他看不清楚是什么, 只能感觉到是一个毛绒绒的家伙, 锋利的爪子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感觉就要刺进肉里。
“游萧!”他紧张地喊,因为怕惊动肩膀上这尊“神”,他的声音也不大。
游萧已经听见了,快步跑过去,从他肩膀上把那尊“神”抱了下来:“别怕, 这是离离, 她不挠人。”
“萧哥哥!”旁边小孩高兴地喊道,“你怎么来啦!”
苗笙惊魂甫定, 这才敢转过身去, 看到游萧把一隻狸花猫塞回到了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怀里, 顿时松了口气。
小女孩快要抱不住那隻大猫,猫咪挣扎着从她怀里出来, 站在了她的肩膀上, 爪子扒着她的头, 好奇地打量他。
苗笙不怎么喜欢小动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平小红也好奇地凑过来:“好大的猫!”
游萧挡在苗笙身前, 为他解释:“离离是周宫主的猫,已经十一岁了, 性子很温和, 不会伤人。”接着弯腰对那小女孩笑道, “然儿,你爹爹没跟你说我要来吗?”
“没说。”小女孩摇摇头, “不过我家来了许多客人,三个大叔,一个婶婶,他们是在等你吗?”接着又看向苗笙,“这个好看的大叔是谁呀?”
苗笙:“……”
大叔,听起来很老。
游萧连忙道:“叫什么大叔,叫……叫哥哥。”
“大叔就大叔吧。”苗笙心累,想着自己确实年纪不小,倒也不必装嫩。
“这是周大哥的姑娘,今年快六岁了,名叫花欲然。”游萧给他介绍道。
花欲然穿着一件粉色碎花的衫子,梳着小姑娘常见的双丫髻,看上去一点都不认生,很熟练地自我介绍:“因为我生在初夏,出生的时候家里石榴花开得正艳,阿爹想到一句词,‘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我姑姥姥有个名字叫新荷,这句词里也有她,阿爹想我跟她有关联,所以给我取名花欲然。”
苗笙被她这一长串话里提供的弯弯绕绕的信息搞得有点懵,而且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孩子打交道,不由求助地看向游萧。
游萧忍俊不禁:“她见到陌生人都要说一遍,没关系,跟她笑笑就行了。”
苗笙牵动嘴角,露出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儿,你好。”然后低声问游萧,“她怎么姓花?”
游萧言简意赅:“周大哥是入赘。”
“阿爹阿娘来啦!”花欲然指着他们身后,兴奋道。
大猫离离从她身上窜下地,一人一猫飞快跑了过去。
苗笙这一回头,看见前后走来的六位侠客,觉得有点麻。
怎么这么多人?!
游萧在给谢青枫和戴雁声的信里隻提了苗笙醒过来,需要他们帮忙一起会诊,没有提他怀孕之事,没想到晏秋帆和万里风竟然会跟来,担心地看了苗笙一眼。
“没事,别怕。”他安慰道,“打招呼的事我来。”
谁知苗笙不领情:“我又不怕见人。”
他确实不怕见人,只是不想见自己不认识的熟人。
说话间,离离已经窜到了其中一名三十出头、相貌淳朴的汉子肩膀上,那人又弯腰把花欲然抱了起来,看着她的神情十分慈祥。
苗笙判断,这位应当就是杳溟宫现任宫主周靖,他旁边那位长得可爱的女侠,应当是他夫人花雨深,巧的是,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似乎已经有孕在身。
他俩身侧是两位同样三十出头的男子,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看上去比较温润和善,应当是那位外冷内热的谢青枫大侠;另一位看起来活泼一些,但略有些邪气,应当就是他师弟晏秋帆。
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彼此间对视的眼神很是缠绵。
再然后,是另一对夫妻戴雁声和万里风,据游萧之前介绍,他俩曾是他养父聂云汉的同袍,原本是行伍之人,那位戴爷曾是军医,长着一副英俊的棺材脸,同样面无表情,但没有谢青枫看上去和气;而旁边的风姐美艳动人,风姿绰约,是个爽朗爱笑的女子,她最擅长弩箭,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六人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游萧立刻给苗笙介绍了一遍,跟他猜测得完全一致。
万里风当年是看着苗笙中毒的,现在见到他,感触颇多:“苗公子,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现在看身体并无大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周靖也道:“家师也很牵挂苗公子您的病情,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能醒过来就是上天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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