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欺瞒恩公。”游萧做这事自然不是临时起意,他早就给“姜阿宝”编了一套合理的身世,此刻便详细地讲了一遍。
苗笙听来,找不出什么破绽,而且他越看眼前这老实巴交的少年越觉得满意,尤其跟人牙子手里的那些比,能找到姜阿宝这个小厮,真算自己捡到宝了。
“这样,你的卖身契我先留几天,我三日后离开汀洲,这三天就算试用,你觉得如何?”他问道,“若这三天我们都觉得合适,我便将你留在身边,如果彼此间相处不来,大家都别勉强,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
游萧假装惊慌,仰起头看他:“可、可钱我已经花了,一时半刻还不上——”
“不用你还,我这是行善,怎会把钱要回来。”苗笙露出淡淡笑意,“你放心好了。”
游萧连忙抱拳:“多谢公子。”
苗笙指了指一旁书桌上放着的药:“你先去替我把药煎了吧,看看你药煎得如何,顺便自己找地方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对了,再去帮我点些吃的,我不太饿,点些容易消化的清粥小菜便好了。”
“是,公子。”游萧拿出一包药,“小的这就去办。”
苗笙目送他离开,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能跟对方相处融洽。
这人办事果然靠谱,没一会儿店伙计就送来膳食,有肉茸粥,爽口的小咸菜,还有一碗虾仁香菇鸡蛋羹,淋了一点香油,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苗笙开心地享受着可口晚膳,刚吃完,就有人敲门进来,正是姜阿宝。
他应当是洗过了澡,身上有些澡豆的清香,穿了一身浅灰色的短打,将那张平凡的脸衬得精神了些。
游萧端着汤药进来,看到了苗笙来不及收回的淡淡笑容,知道他吃得开心满意,自己也觉得欣慰。
“公子,药煎好了,你尝尝看。”他将托盘放在苗笙面前,“按您的吩咐,这药浓了些,怕您口苦,小的便自作主张要了一碟果脯。”
苗笙这下更高兴了,在云闲山庄的时候,每次吃药也会有酸梅解苦,没想到不用自己说,姜阿宝就知道准备。
果然是个贴心人儿!
“好,有心了。”他弯了弯眼睛,拿过药碗来闻了闻,气味浓郁,跟之前喝的差不多,尝了一口,浓稠度也没有问题,确认这少年是会煎药的。
游萧看着他一杓一杓地喝着药,又问:“公子,听说热水沐浴可以让身体血液加速运转,我想您要不要喝完药也泡一泡澡呢?如果需要的话,我这就让人准备热水。”
苗笙这两天也出了些汗,一听沐浴,立刻点头:“要的要的,你去吧。”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热水浴桶便被抬进了房间里,他看着姜阿宝帮他准备屏风、放澡豆,又把换洗衣服放在一旁,心下越发满意,于是很高兴地脱去外袍,隻穿着里衣走进了屏风里。
游萧努力控制自己不往里看,背对着屏风道:“公子,身体虚弱不能泡太久,一盏茶的时间便好,我在这里守着,一会儿提醒你。”
“嗯,有心了。”苗笙站进了浴桶里,才把里衣脱掉,扔在了外边凳子上。
他把头髮在头顶盘了个松散的发髻,仰头靠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享受被热水蒸腾的感觉,浑身上下舒服得不行,感觉全身的乏气都被蒸了出去,身体变得松松软软,莫名脑中钻进了一句诗——“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呸呸,什么承恩,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但是顺着这个,他联想到了游萧,想想对方可能也快回汀洲了,不知道见了自己做的那隻小兔子会有什么反应。
这么大个人,肯定不吃这一套,但自己的心思也算说明了,拒绝和歉意,那人这么聪明,肯定能领会到。
迷迷糊糊的,时间转眼便过,外边传来姜阿宝的提醒声:“公子,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了,再泡要晕的。”
苗笙的确开始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恋恋不舍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伸手拉过放在一旁的浴巾,一边往腰间围,一边迈出了浴桶。
“哗啦啦”,有水被带了出来,他赤着脚刚迈了一步,便觉得脑仁晕乎,脚底打滑,突然之间,就要往浴桶里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窜到了他身边,有力的手臂一下子箍住了他的腰。
苗笙发觉自己向后弯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手里的浴巾还没系好,缓缓散落开。
他与“姜阿宝”四目相对,脸顿时“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游萧:笙儿就是身娇体软。
苗笙:那天晚上轻易被推倒的可不是我。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白居易《长恨歌》
十四 防范
俩人贴得很近,下半身什么都看不到,浴巾虽然散开,但也不是什么都没遮上,其实这个暴露程度,对于两个男人而言,没什么可害羞的。
可苗笙是断袖,那就不太一样了,原本被热水蒸得泛红的脸,几乎变成了一个红苹果。
好在“姜阿宝”非常自觉,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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