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要命了,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
看看这是该对舅舅做的事吗?!
他无端想起来自己刚苏醒那天,想起那个软软的,喂自己喝药的“东西”,登时浑身一激灵。
这小混球,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苗笙又羞又臊,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得像条蚯蚓,怎么都睡不着,干脆一掀被子坐了起来,披上外袍,想去听听游萧那个“解释”。
自己是当事人,总有听的权利!
不知道游萧要在哪里解释,苗笙先往云闲山庄主院方向走,谁知刚走了半路,就听见了交谈声。
少年清脆的声音透过花园郁郁葱葱的树木与花丛,直直地撞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隻当了我三年‘舅舅’,我对他早就不是甥舅之情,而是风情月意。”
“原本他沉睡不醒,就只能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郎朗月光,现在他终于醒了过来,就是我的心头血,掌上珠。”
“我要与他共结连理,白首不离!”
苗笙:被你们断袖吓晕。
四 话本
花园里,游萧郑重地跪在两位父亲面前,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聂云汉与卓应闲坐在石凳上,两人面面相觑,不能说震撼吧,但也实在是意想不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聂云汉厉声道。
这个养子从小就主意大,做生意、学医术、研究机关、涉足武林,一步一步都有自己的规划,也确实没出过错,但他们一直担心,这孩子太过聪明,将来会走上歪路。
提心吊胆十年过来,当年聪慧无双的小男娃,转眼变成了丰神俊朗的行业翘楚,人没长歪,性子也没歪,是个坦坦荡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两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谁承想在这事儿上给了他们这么大一个“惊喜”!
卓应闲禁不住愧疚:“你从未对别的男子有过什么——莫非是受了我俩的影响?”
“当然不是!”游萧连忙道,“萧儿是天生如此,两位爹爹千万别多想。”
聂云汉安抚地拍拍卓应闲的肩膀,又问游萧:“你如何确定?”
“情意在心中,我自然能分辨。”少年低下头,“而且,十四岁那年,第一次春梦,梦到的是他的脸。此后次次都是他,我便再没有疑问。”
聂云汉跟卓应闲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游萧见多识广,又医术精湛,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错,他俩都是断袖,有过类似的心路历程,自然也就不再怀疑。
“可笙哥已经失忆,身体又在冰棺里待了十年,不知道有什么改变。”卓应闲忧心忡忡,“万一他现在不是断袖,或者最终都不能中意你,你要怎么办?”
聂云汉意味深长:“对,如果白月光永远只能是白月光,他变不成你的心头血、掌中珠,你有何打算?萧儿,人不是生意,不是你那些武林事务,不是你只要够聪明、够努力就能得到的。”
“若是如此,我定不会勉强。”游萧轻声道,“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幸福。”
苗笙没有听见后边这些话,他听到“春梦”两个字就吓软了腿,悄无声息地离开。
躺回床上他还有些心惊肉跳,琢磨着该怎么办。
喜欢我?难怪总是那种眼神看我。
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苗笙心里闷得慌,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谁有心思跟你风情月意?!
我、我也不是断袖吧?
难道我以前是?
原本寄人篱下就很别扭,现在知道游萧对自己还有这样的心思,苗笙更待不住,只希望身体能够尽快好起来,别动不动就晕倒,到时候就抓紧走,麻溜走,将这自己承担不起的浓情厚意甩在身后。
接下来一段日子,他有意躲着游萧,虽然感觉身子骨比之前强健一些,但还是常常借口自己不舒服,不想见人,躲在房间里止步不出。
何止见这位神童,苗笙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家两位养父。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模样确实够周正——卓应闲已经算是貌美,自己比对方还要好看,一双桃花眼眸色潋滟,翠眉蝉鬓,鼻梁高挺,双唇红润饱满,是天生的好颜色。
要说苏醒之后有什么顺心的,也就是这具皮囊了。
然而他现在也有二十六岁,若是算上那十年,足足三十六,如何与一个比自己小一半的男子谈什么感情?
这不是欺负人吗?!
真是让人糟心。
好在聂云汉两人本来也很少打扰他,游萧近日事忙,也觉察出他的别扭,每每都是来看一眼便离开,甚至连平小红都不来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给了他足够的独处时间。
然而这天睡醒午觉,苗笙一睁眼,便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趴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醒了,立刻笑成两弯小月牙。
这是聂云汉和卓应闲的义女,向竹月,她有个双胞胎哥哥,名叫向鹤云,俩人才十岁,是聂云汉同袍兄弟的遗腹子,算是游萧的幼弟幼妹。
“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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