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好意端来水和晕机药的同学听到这个字,略是尬了半晌。
但面前的边忆除了这个字以外再没任何言行举止上的举措。这般她才安心坐下。
“小忆,我给你拿了晕机药,你吃一下吧。”说话声没能够叫醒边忆,同学为难地伸出手去推搡,“边忆?”
“别吵她。”
“……啊?”
面前的男人有着不同于一般人的气场,并非咄咄逼人,而是无形之中让人明白了他的界限分明。
反应了几秒同学才从面前这男人的目光里认出——他正格外认真且担忧地看着边忆,也就是这一瞬间同学想起来自己在学校曾看见过他,边城,边忆的哥哥。在学校边忆虽然成绩优异但是为人处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大多也都不了解她家的情况怎样。不过她平
时也是界限感分明,基本上没有人主动接近她。
“麻烦和您换个位。”这会儿有求于人,边城的语气变得“官方”起来,他目光里的淡定从容也能让人明白刚才那样失礼的语气都是因为边忆才存在的失态。
“你的位置在……”
边城用目光示意,没再言语。同学有些不敢多说,红着脸把手里的药和水递到边城手里后去了边城的位置坐。
梦里我好几次梦到那些我平日里觉得压根儿不会再有关联的人,又一次次进行驱赶,直到边城笑着朝我走来,这一次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过来。好几次我是有过也向他走几步的念头的,但最后没有实施。因为我总想着,再多一点。这样的念头再多一点,再浓烈一点,我就可以过去了。
就算这种念头短时间内一直无法深起来也无妨,我可以笃定边城毫不犹豫地朝我走来。
然后梦的走向就开始变得莫名其妙——我们做了爱人之间会做的所有事,牵手,拥抱,热吻,做爱,结婚,相伴老去。
我甚至看到了他白发苍苍的样子。
有点无措,于是我不知梦和现实,随着心意抽泣起来。对于有一天他会在我眼中老去这件事,我居然这样无所适从。
“忆忆?忆忆?”看到小小一只缩在那,有点轻轻地耸动,他就一下子知道边忆必然在哭泣。他轻轻呼唤,好像这样叫几句,就能够把她呼唤到自己面前。哪怕她不在眼前也能够一样。
真奇怪,我可以听到边城的声音,而且我知道那是从我身后传来。这不是梦。要不要睁开眼睛转过身去看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
最后我选择转身。因为我确定自己有点害怕自己会看不见边城。
而我讨厌我害怕,所以我总是会再这样去突破自己的胆怯。
晕机时候的感觉和晕车时候的感觉一样的让我想掀桌,而这种难受的感觉里,当我睁开眼睛真的没有看见他时,委屈的心情就这么来回荡,直到——我忽视掉的空座位上坐下一人,我看到了边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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