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再追着我让我亲你,不止我揍你,他也会。”
“现在不会了。关键时刻儿女情长……”他也很烦,挠了挠头,又凑上来,“你别难过。我从小野大的,一出生就被娘老子甩了,没什么感觉。怎么着都是混日子。”
“你长得好看,家里又有钱,已经很好了。”
“哦,原来你就是中意我这些。”我勾起一边嘴角,挑眉。
“你他——”习惯性的口头禅避讳地缩了回去,江陵这样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察言观色。
但其实他们都想错了。我本身也是一个冷漠的无法共情的人,不管是怎样的原因,总之我习惯了预知灾难再面对灾难后的废墟。
所以,所以。
“怎么不走了?”回过神江陵突然发现我顿住了步子。
所以,“捡瓶子挣钱吗?”我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你要是跟我一起捡破烂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你吃苦喽。但捡破烂只能坐三轮车,可没有劳斯莱斯。”恶劣的玩笑话在我听来却有一丝心酸。我看着他左脸上的疤,鼻子居然有一些酸意,在我的错愕中又很快消失不见。感到抱歉,因为我不可能产生要吻他的念头。
“你不是抢了一辆摩托吗。”我提起他干的“好事”,毫不留情踢飞一块石子,让它随着我们一起向前。
江陵陷入短暂的局促,“借,借的,不是抢。”
不过没几秒他就立刻改了口风,“我会还回去的,等我攒够钱就买一辆新的!”
“我对你做的事没有任何看法,别误会。”不是讨好,更不是划清界限,我只是在恶毒地纵容他的行径。我不是好人,顶多算是一个“中性”人,看别人好还是坏,都随他们去,因为我清楚自己一旦动心起念想做什么改变,结果总归是不如意的。
“你的未来……”我浅浅噙着几个字,回顾我第一次遇见江陵的那天。
“喂,你,就你,别动。”他从墙头跳下来,稳稳当当站在我面前,眉钉耳钉,放荡不羁的大背头,蹭了几道不知道是机油还是鞋油在背心上。两只脚踩着沾满泥的名牌运动鞋。
是我讨厌的脏兮兮。
从我走进这条巷子开始,他就开始各种吸引我注意。见我视若无睹继续往前,干脆跳了下来。整整比我高出一个头,还要更多。
背心露出的胳膊是健壮的肌肉。我很瘦,恐怕被他一拳就可以打晕。
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要受委屈的。“我找陆与。”我临危不乱的样子似乎是让他更加兴奋,总之,我感觉这人就跟个花孔雀似的。
哦,脏孔雀。
不过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好看,哪怕左脸有道疤。听说是跟高年级争老大打得。蠢孔雀。
“你对象?”这句话让我有点慌,因为他把我的不堪心声给揭露了出来。“陆与花得很,好学生,跟我好怎么样。”
你是不花,但挺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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