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天冗长的会议,都已经打过了三更!柳辰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中,他的小廝喜子已经等在房内多时了。喜子见他进来,赶紧将门閂上,回头对着他低声的说“小姐,你怎么忙到这么晚才回房。。。我左等右等,等得都快要担心死了!帮你准备的洗澡水也都已经凉了。”
“喜儿,你又犯毛病了!千万别喊我小姐,要是被人知道我是女儿身,那我这条命可就不保了!咱们可得死守这个秘密。”环顾四周,柳辰阳紧张不已的叮嚀着。
其实这位新科状元并不叫柳辰阳,他本名柳辰嵐,是个地道的女儿身。柳辰阳乃是他的胞兄,原本是身为柳家独子的他要赴京赶考,不料却在临行出发前,柳辰阳青梅竹马的恋人因故另嫁他人,承受不了这般打击,万念俱灰的他于是选择离家不返,留下伤心错愕的母亲以及辰嵐这个妹妹。
柳家乃书香门第,他们兄妹的母亲更是恪守着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酸儒教条,对于教育儿女非常的严格用心。
辰嵐从小就聪明不凡,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诗词歌赋更是难不倒她,比之于胞兄,她的学问可谓是更胜一筹。不同于一般女子,柳辰嵐所涉猎的书籍相当广泛,像是资治通鉴、孙子兵法、史记这类偏于阳刚的书籍也全都是她的最爱。
不仅如此,喜爱诗词的她,每每念及唐诗里那慷慨激昂,保家卫国的诗句,她的心也就跟着飞到那烽火连天的边关之地,想像着那些策马扬鞭,一骑绝尘的战士们在边关保家卫国的风骨与气节。于是乎,书海中的雄浑壮志造就了这一介女子的胸襟气度宽广如大海,志向抱负高远如苍空。
柳辰阳的离家,让柳母真可谓是伤心不已,既恨他为了一个女子连母亲都不顾,也怨他因此将这一辈子努力追求的功名利禄都拋诸脑后。就这样,她整日鬱结于心,茶饭不思,终于身体受不了这折腾,一病不起。
这一切看在柳辰嵐的眼里,除了替哥哥不值外,她更是为母亲感到不舍难过,孝顺的她于是就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自己乔装打扮冒哥哥之名,先到京城卡位顶替,如此也能够让家中僕役有更多时间努力去寻找哥哥的下落,以期在殿试举行之前找回兄长好换下自己。
无奈直到殿试科考完毕,仍不见哥哥踪影,更令她意外的是,自己居然考中了状元!这错愕的消息让她成了骑虎难下之人,一连串无奈的无奈,意外的意外,造就了今日这女扮男装的顺天府尹柳辰嵐。
“喜儿,你说我们这能瞒的了多久?想我们终日处在男人堆里,我每天都担心害怕,就怕有人瞧出什么端倪。又或者咱们不小心露了口风露了馅。。。你知道吗?面对这样的情势,我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圣上封官赐爵可不是闹着玩,就算我逃了,肯定也会被人抓回来,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唉,我真的很懊恼,懊悔自己当初的衝动与幼稚。”柳辰嵐坐在椅子上,垂首丧气地说。
“小姐,你就别懊恼了!这事儿都已经成这样了,如今咱也只好继续把戏唱下去。我看小姐你装得挺好的,你瞧那晏公子,眼神如此锐利的人都瞧不出你是个女子,更别说府衙里的这帮粗鲁男子了。我们只要跟他们保持距离,相信一切就不会穿帮。”
儘管喜儿的心中也是七上八下,但是保护小姐,替小姐解忧是她的职责,现今能做的也只有小心、再小心这一件事了。
“小姐,洗澡水都凉了!要不我再去替你烧个几桶过来?”说到这儿,喜儿还是不忘那桶洗澡水。
“不必了!我真觉得乏了困了,我就着凉水洗洗就成,明儿个还得早起呢!”话说完,辰嵐解开衣裳,万般疲惫的往浴桶方向走去了。
两人刚上任的日子,用忙碌二字来形容都显得不足。在这初初上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两位大人合力侦破了几件窃案,也替城南的佃农们向地主田大户要回了积欠多时的米粮;巡视了保定县的河道沟渠整修工程,也到了宛平县去察看农作物歉收的状况。
这日,两人又连袂到位于城西的书院去视察以瞭解兴建新学堂的进度。
祈安看着面带倦容的辰阳,不觉有些担心的说“贤弟,这些日子不断东奔西跑的巡视,真是辛苦你了!我看你近来气色不佳,可真得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多谢晏兄的关心,我没事!可能是昨夜批阅公文延误睡眠,今日才会觉得有些困乏。。。不打紧的,我们这不是就快到了嘛!”柳辰嵐强打起精神,微笑着说。
可她的话都还没说完,脚下却不小心一个虚软,整个人作势就要往前摔去。
眼见他就要摔着脚朝天,晏祈安眼明手快,一把搀住柳辰嵐的腰,硬生生将他给拎了回来,没想到却因一个用劲儿太猛,让辰嵐整个人撞进他的胸膛里。这一碰触,让他心中大奇,心想这贤弟的身子怎地如此柔软?
不小心被他给抱进怀里,柳辰嵐大吃一惊,连忙推开他,不好意思的说“唉呀!我真是太不小心了。晏兄,真多亏你,要不我这丑就出大了!”
这时的祈安仍处在自己的疑惑之中,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他先是呆望着她,再望向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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