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明天的课就让他们做试卷吧,我上班以后回去批,”芜茵的语气有些歉疚,“赵姐,真是麻烦你了。我可能还要再输一天液,最近李老师也生病了,其他老师的课都调不开,只能让你看着学生上自习。”
电话那头的人答应得很爽快,让她安心休息。芜茵松了一口气,靠着枕头看向窗外的天色。
中午时病房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两个保镖,她想出病房透口气时被拦了回来。贺亭抒上午说起这一层都是这家私立医院的贵宾部,但现在只有她的病房住着人,其余的病房都空了出来。
她不知为什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刚想打电话给贺亭抒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来。
护士将餐盘端了进来,放到小桌上就迅速走了出去。她看向跟在护士身后进来的人,没来由得有些心虚,避开了他的目光。
贺知延走到病床前,坐到了床边的凳子上,像无事发生一般拧开了桌上保温杯的盖子。
其后的乔裕手中捧着一束淡绿色的花。
他走到另一侧的桌子旁,将两层包花纸慢慢拆下。新鲜的花枝被精心修剪过,他将这捧花小心地插到花瓶里,随后快步走出了病房。
淡绿色的花束花朵挺立,十分惹眼,她不禁侧头望过去。
“茵茵,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贺知延喝了一口水,将杯盖拧了回去。他起身坐到床边,打开了餐盘上汤碗的盖子。山药排骨汤的香气浓郁,但汤水表面却看不见一点油腥。
芜茵看他拿起勺子,轻轻咳了一声:“我自己来吧。”
贺知延动作没变,他舀起一勺排骨汤,低头轻轻吹了吹,勺子便凑到了她的唇边。
他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比上一次她逃跑时还要平和。但是根据她的经验,每次贺知延表现得越平和,后面就越是会有不太妙的事情发生。
她想着贺亭抒今天刚刚说过,直到医院她的手都扒着那位新加坡老板的手臂——
她心底隐隐有种不安,原本打算自己伸手将勺子拿过来,但还是无声地张开了嘴巴。
山药排骨汤炖得极好,汤水香而不油。她将这勺汤咽了下去,看着他拿起筷子去夹另一个餐盘中的清炒莴笋,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输液的是左手,我右手能拿筷子,我自己来吧,不用喂我。”
她平时吃得就不多,输液的时候胃口更不好,总不能让贺知延真的一口一口地喂她。她低着头拿起旁边的筷子,夹起几片莴笋到嘴中。
贺知延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芜茵埋头吃饭的动作,抬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余光瞥到他脱衣服的动作,芜茵不禁又咳了一声,险些被口中的汤水呛到,连忙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贺知延将外套挂好,走到了放着花瓶的桌前。
他静静地看着鲜妍的花朵,抬手从花瓶中拿出一支花。
洋桔梗的花枝翠绿,花头十分饱满,瓣片层层迭迭向中心聚拢,葱青似珠玉。但因为花头太过饱满,触碰时很容易碰掉,因此想选一束花色匀称、花朵完整的洋桔梗并不是很容易。
这束花选的显然是费了一些心思。
“茵茵,你喜欢这束花吗?”
芜茵听到他的声音,擦嘴巴的动作也顿了顿。
她对花的研究不深,也不认识这是什么花,但想着是乔裕插到瓶里的那大概是贺知延会买的花。
不过这束花确实格外漂亮,她点了点头,望向花瓶中的的花朵:“挺好看的。”
贺知延挑选花枝的手在空中一停,停顿几秒后,他从桌上拿起了花瓶,端着花瓶走到了床前。
刚刚看不太清,现在凑近了看才看清这种花的花苞原来这样大,但因为颜色淡雅又不显得俗气。她探头多看了一眼,他已经坐到了床边。
“这是盛临津送过来的花。”
“茵茵,你和他很有缘份啊。”
病房内忽然寂静了下来。
芜茵正欲伸手去碰一碰它的花苞,指尖刚刚触上花枝,闻言愣了一下。
贺知延抬手抽出一支花枝,手指慢慢碰上花苞的瓣片。
洋桔梗的花瓣柔软脆弱,在他指间的动作下倏忽掉落了四五片。贺知延双腿交迭,手指漫不经心地顺着花苞的中央向外扩,将淡绿色的瓣片一片片地拔了下来,不待片刻,整支花的花瓣便落到了他的腿上。
刚刚还鲜妍饱满的花此时只剩了一支光秃秃的花枝。
芜茵攥着被角的手慢慢收紧,她向后仰去,沉默地转过了头。她知道他在不满什么,忍耐着的辩白现在也没有再说出口的意义。
沉默半晌,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像之前一样开始陈述:“我们分手了,我和谁有缘份好像和你没关系。”
贺知延将光秃秃的花枝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闻言挑了挑眉。
他坐回床边,抬头看向她的脸:“茵茵,我们在一起过吗?你心里认定纪珩才是你的男朋友吧。你连订做礼物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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