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珩回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轻轻戳了戳她蓬松的发顶。
趴在桌子上的人没理他,把脸贴在英语书上。这几天天气预报不准,明明该是晴好的天气,下午却下起雨来。最后一节自习课要九点半下课,还有一个小时。
纪珩瞥了一眼手表,坐到她身侧的位置,探头去看她的脸。
“茵茵,真哭了啊?”
芜茵别过头去不看他,校服下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教室闷热潮湿,只有开着窗才能送进一点凉风来。她额上冒出些汗珠,发冷的掌心贴在短袖校服下。纪珩叹了口气,他的手向下一送,热乎乎的热水袋就贴到了她肚子上。
芜茵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目光。
风扇吱呀吱呀的,他也趴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掌心。
“茵茵,我没答应十七班那个女生和她一起去看电影,都是他们瞎传的。”碰到芜茵的掌心,他耳根子蓦然红了,遮掩着,快速地将手收回来。
芜茵的脸色有些白,眨了一下眼睛看他,也没有应承他的话,脸颊贴到了自己的掌心里。
“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你别生我的气。”见她不理,他要急了,可语气又轻了一些。他扶着她小腹上的热水袋,又靠她近了一分。
窗子开了一条缝儿,有细细的雨丝飘进来落到窗台上。他用手掌挡在她脸颊上方,伸出手臂将窗关紧,又将脸凑了上去。
“茵茵,还疼吗?”他拿一旁的作业本给她扇风,轻声道,“我刚刚和老师说了你肚子疼,咱们能提前一点下课。”
提前下课的好处就是不用随着人流挤出校园。芜茵因为生理期,疼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纪珩给她撑着伞,一只手护在她腰后。雨伞倾向她的一侧,他不敢搂着她的腰,虚虚护在她腰后的手臂被雨淋了个透彻。
芜茵侧头看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过头。
芜茵身上怎么这么香,每次和她靠在一起走,都能闻到她校服上洗衣粉的味道。他拉着她避开一个水坑,低眼看向她。
芜茵很少生气,一生气就不爱说话,要哄好也有点难,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轻咳一声,抓着她校服袖口一角,让她离自己更近一些。
“我给你买了那套积木,搭起来是个小房子。”黑压压的雨夜,身旁有摩托车飞驰而过。他的声音险些没在雨声中,又说了一遍,身侧的人终于抬头看向他。
芜茵看着他湿了的手臂,手掌勾起他校服的袖口,拉着他,贴近了自己的身体。
“我没生气,你别犯傻,”芜茵轻声道,“就是肚子疼。”
心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他将伞又向她的方向侧了侧,担心自己一开口就泄露出慌张。
芜茵的手臂和他紧紧相贴,他喉咙有些发痒,还好黑夜中他不用担心自己红的彻底的脸颊被她发现。单元楼下的灯光一闪,他连忙背过身去,走到了她的身后。
“进来吧,我给你吹吹湿了的袖子。”
“没事,我回家洗一洗,直接洗干得快一……”他话还没说完,芜茵已经打开了门。
芜茵的妈妈一般都是每周四加班,所以家里还没有人,纪珩跟着她进了门。客厅的灯坏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芜茵打开门前的灯,让光亮能够照进来。
纪珩脱了一只手臂的袖子,侧过脸去,脸颊有些发烫。
芜茵拿着吹风机,手掌垫在校服袖子底下。热风吹到湿透的布料上,她轻轻抬眼,目光落到眼前人手臂上绷起的肌肉。他校服里面的白色短袖也湿了,雨珠挂在手臂上。她移开眼,指尖移动,不小心触到他的小臂。
纪珩手掌一绷,脸红到了脖颈。
纪珩什么时候锻炼的身上都有肌肉了?芜茵想。两个人一起晃悠着长大,纪珩小时候和她一样像个小鸡崽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所以力量也开始不对等,从初三起,一到冬天下雪,他就非要抓着她一起玩。
他一定要掀起外套套住她的头,然后拍一拍,像拍堆起的雪人一样。
纪珩低头看她。芜茵还和小时候一样,闷闷的,不爱说话。她握着他校服袖子的那只手手腕纤细,挂着他去年送给她的一个银镯子。
他再一瞥,目光就落到她微湿的胸口上。那里线条的起伏已经很明显,在校服底下,一个微弯的弧度。他目光一滞,慌忙转过头去,捏紧了自己的手掌。
小时候还和她在一个澡盆里洗过澡,那会儿什么也不懂。
现在肯定不行了。
“茵茵,你真的不生气吗?”他反而有些气闷了。别的女生找他,芜茵也不生气。可芜茵身边一有男生,他就急得不得了。偏偏班里的男生有事没事就去找她,又是问数学题,又是打水,他想偷偷把芜茵的水杯藏起来,又怕她真的生气。
“你不是说没有看电影的事情吗,我生气什么?”芜茵忍不住想笑,可肚子还有点疼。她把吹干的校服袖子搭到他手臂上,抱着热水袋看他。
“我在意的是你,又不是电影。”
贺知延声音顿住,他侧头看向她。风声从缝隙中透过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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