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清楚的话,侍郎若轻易入宫,怕是……不妥啊。”
长孙谋是个直率人,比幕僚说的直白的多,“父亲不能轻涉险地,不如让儿子带些人去打探一番……”
幕僚们神色各异,都有了些恐惧的感觉。
长孙顺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训斥长子,“你个混账东西,就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轻涉险地,又打探个什么?你当还是在领兵吗?”
有人立即道:“东翁说的是啊,今时不同往日,明君在位,天下承平,没有那么多凶险了。
依俺看来,其实东翁不用太过忧虑,既然不知就里,那就不如装个糊涂,速速入宫见驾请罪,毕竟刘正友乃东翁所举,刘正友被送了大理寺,东翁说什么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所以不如就势认了这个错,也不过是识人不明而已,想来陛下也不会为此而加罪于东翁,至于其他事,您又不在省中,何错之有呢?”
这话说的就比较有见地了,长孙顺德一下也明白了过来,若是有他的事在里面,就算他躲在家中也是无用。
什么轻涉险地,那是以前的事了,大家怕东宫谋害,入宫之前都要三思一番。
如今是什么时节?皇权稳固,乱臣贼子销声匿迹,除了皇帝谁又敢在宫中设伏于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省中,正是一头雾水,就算有人谋算于他,他也必须是到御前分辨,入宫迟了才叫糟糕。
这时幕僚们也明白了过来,有人立即道:“文珍兄说的不错,值此之时,出不得大错,但小错却无碍于事,东翁还是赶紧入宫,以防小人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东翁千万记得,在陛下面前保一保刘常侍,千万莫要落井下石,不然让陛下以为您无情无义,那就糟了。”
长孙顺德连连点头,觉得身边的几个幕僚果然大才,不枉自己养的他们一个个白白胖胖的。
长孙顺德起身,立即命人给他换上朝服。
几个幕僚打开了思路,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事。
有的说入宫之后只认个识人不明,其他的一概不能认下。
有的则说入宫的路上,也可派人多问问门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让陛下恼怒至此,打探出来便好,打探不出也没什么,到了御前随机应变即可。
长孙顺德出门的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他这一辈子遇到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只是生死攸关的就是献城那一次,事后也证明他做的很对。
现在这点事故其实不算什么,就是他太过在意相位,所谓关心则乱,乍一听闻出了事,就不会去多想,立马就有点慌了神。
唉,还是权位动人心啊……
骑在马上的长孙顺德暗自叹了口气,随后想的则是,等这事过了,还是得宴请杜淹等人一遭。
杜淹任职礼部侍郎也有几年了,之前想转任吏部侍郎。
打的自是一副好算盘,吏部尚书裴世清年迈,他若能转任吏部侍郎,凭他的资历,等裴世清去位,将有很大的机会接任吏部尚书之位。
不过最后没成,升任吏部侍郎的是房玄龄和颜师古两人。
长孙顺德当时和杜淹一样失望,如果杜淹能到吏部任职,他们两个内外相助,会更增声势。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礼部尚书李纲也那么大岁数了,这一任下来,也应该告老了,杜淹若是能接任礼部尚书,同样不差多少。
只是杜淹的野心不比他长孙顺德小,前些时日两人闲聊,听杜执礼的意思,是盯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因为他听说苏亶有意尚书右仆射之职,这倒不是什么秘密。
尚书令,左右仆射,这都是尚书省的高官,如今两个缺职,尚书令之位就不用指望了,看现在陛下的意思,好像不再想设下尚书令。
左右仆射就是尚书省的两位主副高官,苏亶若能晋尚书右仆射,那户部尚书之职杜淹就想去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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