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捋着胡子看着那弯弯勾勾,极其丑陋的岛屿,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此时在中原王朝的人们眼中,哪有什么倭国?加上新罗,百济等,尽都是海外蛮夷,懒得给以关注的目光。
突厥才是中原之大敌,高句丽……若非有三征高句丽这种离谱的故事发生,大家也就只当它是一个时常跳起来敲你膝盖的精英怪而已。
李靖感觉落差有点大,倭国他娘的是什么玩意?李靖一边在心里叨咕,一边不得不整理了一下心情。
他仔细的看了看孤悬于海外的倭国岛屿,实在想不出倭国强盛几个字眼是怎么来的,不是说杜伏威在海上轻轻松松便大破倭国战船,俘众数万吗?
这是要趁势根除后患?那派杜伏威去该多好……
国丈大人颇为泄气的想着,嘴上则道:“这应该是裴尚书东渡时,画下来的吧?”
李碧点着头道:“是呢,也就是裴尚书出使过倭国,这些年还没人去到那么远,阿爷此去可要小心些,海上风波和陆上到底不一样……”
说到这里,她还瞪了一眼丈夫。
李破只当没看见,他就是觉着地图弄的太粗糙了些,很多地方都有错误,却也没什么办法更正,他印象中的岛国和这个差不多。
没带系统的人就是这么无奈……
李靖眼神专注了起来,作为后来人们口中的大战略家,军事家,他的军事素养是不用怀疑的,这确实已经是一只成熟体的李靖了。
“陛下能允臣多少人马?是想让臣灭国而还,还是像前朝一般,迫其俯首称臣即可?”
李破轻轻拍击了一下桌案,大气的道:“自然是灭其国祚……若非如此,朕又怎会让老师领兵前去?
人马嘛,老师觉得动用多少人马合适?”
李靖已是进入了状态,沉吟半晌道:“三四万人不少,十几二十万人亦不多矣,这还要看有多少大船堪用,陛下是想让臣灭国之后据地而守,还是得胜即还。”
李破也不再弄他那些弯弯绕,当即给李靖交底道:“此战还是为征伐高句丽做准备,朕要看到倭国国主的人头,此战过后,岛上倭人,于我大唐皆为奴仆。
也不怕老师说什么,朕的意思是,大唐的道路沟渠,以及那些城池屋舍什么的都该修一修了。
此时战乱方止,朕不想大肆征用民夫,只能以蛮夷代之,老师明白朕的意思吧?”
那有什么难以明白的?就是抓奴隶来中原搞建设呗。
李靖心领神会,并不觉得有什么残暴之处,他只是认为这事想办好不太容易罢了,过后还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名声。
“陛下放心,臣晓得该怎么做了……”
“十万兵,限于船只,分两次渡海,老师看可行否?”
“足够了,臣以为还是从东莱起兵,先至新罗,再南下虾夷,江都的话路途看上去近一些,可渡海而攻,风险却大。
前朝时征琉球,便颇多波折。
吴王之前已经走通海路,如今又有新罗,百济之人指引,走那边应能平安一些……
陛下,今已四月,想要在今年出兵时日怕是有些紧,臣在江陵跟文士弘等曾共同操练水军,风波之下,不熟水性之人很难在船上立足,海上的情形应该更甚。
不操练个一年半载,恐难成事。”
李破笑笑道:“无妨,年初时朕便诏河北,河南之兵聚于东莱操演军事,加之海上……除了天气作祟,已无敌迹可寻。
只是老师此去务必谨慎,当年来护儿率军攻入平壤,最终却功败垂成,不能不以此为鉴啊……”
李靖道:“陛下说的是,趁隙而攻,兵贵神速,可为将者,还是得审时度势,量力而为,臣若统领兵马,定不会让当年故事重演。
臣以为攻打倭国,不在于其他,只在于辎重运送不便,海上往来艰难而已,可陛下既然想许臣……便宜行事,即可就粮于敌,到时陛下莫要怪臣心狠手辣才好。”
他想再次确认一下皇帝的态度。
李破哈哈一笑,觉着李靖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李破从起兵之时开始,何时又心慈手软过了?
“朕又不是杨广,非要让人来朕面前磕头求饶,才会觉着有了功绩颜面,而且……等你见了倭人,就知道……那也算得上人吗?”
李靖放了心,这些年女婿治政,对臣下们很是宽厚,没有杀太多的人,这也给了臣下们一种错觉,以为皇帝心慈,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动刀。
李靖在地方上,这种感觉就更重一些,于是便也有了为皇帝捉刀的自觉。
皇帝想当慈善人,那臣下自然就要有替其分忧的觉悟,比如说杀个柴绍什么的……那可是李靖的得意之作。
他现在就是有些奇怪,倭人怎么惹到了皇帝,竟让他说出这种尖酸的话语出来,与天子的身份可不太相符。
只是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只要皇帝予他以全权,那也就成了。
………………
之后翁婿两个看着桌面上的地图,又商量了起来,一桌子的酒食换了两遍,他们却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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