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对其风土人情所有知晓。”
封德彝用了两口菜就放下了筷子,酒是一滴也没沾唇,看上去胃口不太好。
李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嘘寒问暖的机会,同样得到了封德彝的热烈回应,于是李破便知道封伦还是那个封伦,许还能在侍中的位置上待上几年。
说到正事,李破道:“卿之为官资历,确实比其他人厚重许多……凉州上奏,吐蕃人来投已成定局,卿有何建言的话,直说无妨。”
封德彝道:“以臣看来,如今之势,略定高地其实不难,臣认为可以借鉴陛下当年在云内收服突厥降部之举……”
李破扬了扬眉头,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是怎么把突厥人俘虏回来,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嗯,很遥远的事情了,好像当时没有多少特别的规划,做着做着就让内附的突厥人老实的给他放牧牛羊了。
他认为主要还是把那些突厥人给打怕了,挥舞起屠刀来也毫不犹豫,经过几轮清洗过后,突厥人北归无望之下,便任他驱使,没了其他指望。
即便如此,在平定诸侯的过程当中,他也没敢大肆征用突厥人,直到后期大局已定的时候,才放开了手脚。
现在大唐骑军当中,突厥人占据的比例一直在上升,他也不认为这是个好现象。
压得住的时候,他们会给你卖命,等遇到了困难,首先提防的还就是这些内附部族,五胡乱华的故事才过去几年?教训太大了,谁又敢忘记呢?
不过封德彝的思路很清晰……
“高地与草原相类,首领横征暴敛,以人为食,部民辛苦终日,只为饱暖,陛下屡拒突厥于塞外,应该晓得冬天一至,草原之上是什么景象吧?”
李破点头道:“确实如此,突厥看似强盛,可他们的牧民生活的并不好,一年所得也就是为了能平安过冬,一个不巧的话,很多部落就会消失在风雪之中。
朕在草原上见到过一些,风雪过后,帐篷依旧,却没了任何声息,牛羊和人都被冻死在一处,景象很是凄惨。”
顺着这个话头,封德彝拍了拍马屁,“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突厥如此,中原亦如是,陛下的诗真是道尽千古悲凉。”
李破嘴角抽动一下,“惭愧”的抓了抓下巴,心说有屁就放,你这节奏弄的我很不舒服知道吗?
还好,小拍一下,封德彝便放过了他,接着道:“高地之上,各部之困苦,也是一言难尽。
各部首领和部民过的是两种日子,首领们对部众之盘剥一如突厥人那般无所顾忌,叛乱者少,只因习俗不同而已。
吐谷浑,羌人的部落之中,一些人生下来便是奴隶,部民除非勇武,得到首领的赏识,不然很难过上好日子……”
这些事情不用封德彝说,李破就明白,九品中正制盛行于世的那些年,中原何尝不是如此?
等鲜卑人,匈奴人掌握了政权,就更过分了,连汉人贵族都要遭到欺压,就更别提百姓过的是什么见鬼的日子。
可以说从汉末以来,汉家天下已是支离破碎,几百年的战乱,几乎给汉人带来了空前绝后的灾难。
渐渐的,李破已经能够抓住封德彝说话的重点,这是要挑拨群众斗地主吗?倒也不是不能做上一做。
可弊端实在有些大吧?中原的义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当农民拿起刀枪的时候,便很难再控制他们的行为。
他们不知道什么宏图伟略,也没有长远的目标,如果没有人进行引导,很多义军会飞快的向流匪转变……
要是封德彝给出的是这种主意,李破暗自摇头,这办法可不怎么样啊,倒是可以借此把那些归附的部族拆散了,部族首领们确实比价适合拿来让人泄愤。
每死掉这样一个家伙,也就代表着一个部落失去了凝聚力……
可封德彝给出的建议可不是斗地主那么简单,他所要做文章明显是要改变高地部族的生存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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