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吏部述职之后,顺道去刑部见了见尚书……”
“啊?”杨氏大惊,下意识的看了看丈夫的脑袋,还好,完整无损,也没被弄的缺胳膊少腿的,“你可真是……好歹跟妾身商量一下啊,堂兄待你还好吧?”
“瞧把你给吓的。”这会武士彟就把烦心事都抛在了脑后,抿了口酒自得的说着话,“他又非洪水猛兽,也就是你整日在我耳边说这说那,弄的我也有些胆怯。
这不是上门拜访怕挨棍棒,到刑部衙堂就无此忧,哈哈……”
武士彟先为自己的聪明点了个赞,这才向眼睛瞪在溜圆的妻子继续吹嘘道:“许是见我刚刚回京就去拜见,心意甚诚,尚书也就颇为和颜悦色。
咱们说了些话,他便邀我明晚到府上相聚,怎么样?随我一道走上一趟,你家夫君这次登了杨府的门,以后你也就不用夹在中间为难了。”
杨氏拿起酒盏一饮而尽,这回轮到她饮酒压惊了,心里则在埋怨着丈夫太过孟浪,她跟杨府那边往来了两三年,到了那边也还战战兢兢,除非别人问她,不然她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弘农杨氏这些年迭遭变故,死了很多的人不说,还因为是前隋皇室的原因,遭人忌惮,他们的姻亲故旧,结仇的结仇,断绝往来的断绝往来。
于是当杨恭仁回到关西,顺势接掌弘农杨氏家主之位,对杨氏子弟管束越加严厉。
所以杨牡丹所担心的除了娘家看不上丈夫的出身,待他不好之外,也担心丈夫受到娘家的牵累,平白无故的在外树敌。
………………
武士彟的这些话可糊弄不了杨氏,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过来,丈夫这是要上弘农杨氏的船了,那边许也有了接纳之意。
“堂兄乃开国之臣……既然堂兄邀夫君过府一叙,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总要有这么一天,只是夫君到了那边最好说话小心一些……”
武士彟笑道:“你就放心吧,俺晓得轻重,再说了,不是有咱的宝贝女儿呢嘛,谁能把俺怎么样?”
杨氏没好气的看了丈夫一眼,心里明镜似的,丈夫在仕途上渐渐有了些资历,那边有所看好,这才改变了些姿态,若想真正成为杨氏的女婿,却还得看将来如何,现在高兴未免早了些……
………………
翌日傍晚,夫妇两个准备停当,备下一份厚礼,带着两个女儿前去杨府拜会。
杨恭仁还真不含糊,让儿子杨思讷,侄儿杨思简迎武士彟夫妇入府,招待的很正式。
杨氏不是第一次来了,和这边其实很熟,随即便被请到后宅与女眷说话,武士彟则被请到府中正厅相待。
杨恭仁不但让弟弟杨续作陪,还邀请来了一位贵客,那就是户部尚书苏亶。
这几位都是晋阳旧人,用当世之人的话来说就是汉王藩邸旧臣,除了杨续之外,其余两人更是都在开国功臣之列。
武士彟明显没有想到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可谓是受宠若惊,一下便体会到了有一个扎实的靠山的好处。
不过他还拿得住,毕竟他曾受李渊礼遇,也曾在甘露殿和当今皇帝共饮,场面见的多了就有这个好处,不会表现的畏畏缩缩。
杨恭仁办事那叫个干脆,既然打算好接纳这个便宜妹夫,人情立马做的扎实无比,在席间斛筹交错中,便把武士彟这个户部侍郎的职位给大致上定了下来。
苏亶也没什么为难的,武士彟回朝述职,职位基本上不会落空。
这人在江陵做的很好,江左的财政有所改善,尤其是在推行新钱的过程中,大都督李靖上书朝中之时,对其屡有夸赞。
就算李靖没有向朝廷大力推荐,以武士彟近两年的作为,回朝之后也必得封赏,今年年末赏功,肯定会有此人的名姓在其中。
所以说苏亶做的是顺水人情……
杨恭仁身在刑部,其实对其中利害还不甚了了。
武士彟此次回朝述职,是朝中有鉴于商路渐渐开通,要加两个熟悉商事的户部侍郎所致,武士彟是商人出身,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另外一个侍郎还在待定当中,苏亶认为应该是个通晓军事的人物,因为朝廷此次开通商路,不止是看的北边,还有东边海上通路。
开辟商路需要军政并行,如果户部能掌握兵权……嗯,这属于苏亶的美好畅想,那不太现实,在这方面户部只能跟兵部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
这些事都还在商讨之中……
………………
席间大家相谈甚欢,免不了回忆一下往昔的峥嵘岁月,武士彟只能听着,他其实也有不少故事,但他哪敢说李渊怎样怎样,李元吉又是如何如何?
所以只能羡慕的敬完这个敬那个,着实没少喝了。
不过他所获也是不少,高官们闲谈之间,对朝中大事都有提及,让他很快就对近两年的朝中局势有了一些认知。
“陛下此次去与突厥可汗阿史那杨环会盟,定下了不少规条,杨兄觉得突厥能不能守约?”
苏亶量浅,此时已经喝的微醉,开启了一个比较敏感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