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是哪个?”
今日殿中当值的是散骑常侍杨续,颜师古则给皇子李原上课去了。
当然了,这里也有各人喜好的原因在里面,李破喜欢用颜师古起草诏命,殿前问询参赞,用起来很顺手。
李碧监国之后,则多以杨续为佐参,倒也不是看不上颜师古,那毕竟是她亲自选的皇子师,而是杨续是晋阳旧臣,又是弘农杨氏子弟,自从知道了李破身世之后,她对弘农杨氏的人不自觉的便有了些亲近信任的感觉。
杨续才能平平,其实就是占了这么点便宜而已。
当初在汉王府中还算有一席之地,进了长安,李破身边人才多了起来,他在门下省就有些边缘化的趋势。
所以他想外调一任太守什么的,还在犹豫不定之中,估计就算是外放,最少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毫无疑问,他是从龙之臣中混的比较差的那种,家世如此显赫,又曾在汉王府掌管机要,如今却弄的上不着天不着地的,说明他的性格和才能上都有问题。
李碧监国之后用他,对他的仕途没多大的帮助,因为皇后监国时间不会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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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杨续顾问答对还是中规中矩,太常寺那边地上的表章,在门下省都会得到梳理。
听皇后娘娘一问,杨续立即答道:“回娘娘,李淳风是歧州雍县人,年纪不到三十,曾为伪王李世民记室,后来去了长安书院任教授之职。
据说精研术数,历算,星象之学,与何大府有半师之谊。”
李碧头也不抬的哦了一声,看着太常寺呈上来的奏疏有些眼晕,没看完就失去了兴趣。
李淳风借太常寺之名进言,指摘历法之误,她不懂这些,但她知道历法对农时的重要,并不会对此不管不问。
她对朝中各个部门都很熟悉,当时就有了些疑问。
经由太常寺上书,看来是走了何稠的门路,能递到御前,说明其人所言很有道理,并非无的放矢,不然的话郫国公那里就说不通。
于是她随口就问道:“为何不交由太史局审阅?”
杨续回道:“许是太史令傅仁钧定戊寅元历,会见之不喜之故吧?”
皇帝身边的散骑常侍起到的就是这个作用,顾问参赞,释皇帝之疑,给人上眼药也是轻而易举,所以很少有人会愿意得罪他们。
李碧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太史局好像以前叫太史曹还是太史监来着?古时应该还有修史之责对吧?”
“娘娘所言无差,古时掌修史,藏书之权者,可谓太史公也,李耳,司马迁等,皆可因此称之。
汉末之后,多有沿革,至前隋,置太史曹,大业改太史监,为秘书监所辖,却不再有修史之权,专管编修历法,验测天文等事。”
“本宫听说傅仁钧以前是个道士?”
杨续笑了起来,道:“傅太史年轻时是当过道士,后经前任太史令庾俭等人举荐于李渊,才入职太史局,如今所遵之戊寅元历就是他来主修的,耗时数载方成,得当精准,去前人之弊,颇得朝臣称许。
还有就是李淳风少年时也曾拜入道门,阴阳历法,乃至于术数,正为道家之所精,若非精通老庄之学,他们也不可能于历法上有所成就。”
李碧长了些见识,点头道:“门下省也看了,对此可有异议?”
杨续道:“娘娘问错人了,臣等不通此道,本来交予秘书监复议即可,不过此事有关于何公……臣觉得应该给他一个颜面。”
李碧笑笑,习惯性的想了想丈夫遇到此事会怎么处置,这才笑道:“那就交由太常寺,秘书监共议吧,务求秉公商讨……”
历法的改动绝对不能算是一件小事,可对于掌握皇权的人来说,此事却也不用太过关注,现在李碧的心神还是都放在了科考上面。
地方上报到朝中的奏章一日多似一日,除了大致描述了一下科考的情况之外,幺蛾子也是不断。
之前她是真没有说错,到了年末勾决的时候,肯定比往年要多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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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东莱郡城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太守宇文士及忙的焦头烂额。
大军汇聚于海边已有多日。
科考也在郡城中举行,这地方没什么人来赶考,科考之日进入文院的人数不足五十,很是凄凉。
可太守宇文士及等却不敢轻忽,从长安传过来的消息都是朝廷如何重视科举的,宇文士及也没瞒着众人,于是郡中官吏就都紧张了起来,大事小情都要报到郡府,想让个高的来抗雷。
弄的宇文士及也很头大。
今日正值科考之日,他却还不得不率人出城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吴王李伏威。
郡中高官他都带了出来,之外新来的文士弘,陈凌等人也要随他出迎。
出城十里,道左相迎。
宇文士及瞅了瞅左右,心里哀鸣一声,除了文士弘等寥寥数人之外,其余皆为杜伏威旧部,让他颇为怀疑,杜伏威这是来东莱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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