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过后,给长安带来了浓重的寒意,一场秋雨一场寒。
时间进入八月,北方秋收季节到来,朝中也到了最为繁忙的时候。
皇帝对春耕和秋收的重视已是朝野尽知,谁也不敢稍有怠慢。
而大唐元贞三年是大唐一统天下的一年,更显得格外不同寻常,在秋末到来之后,李破已经连下诏令,其他事情尽都稍缓,全力保证秋收的顺利进行。
朝野上下,地方官吏,凡在此时怠于公务,有所疏漏者,过后皆要问责治罪。
按照李破的意思,每年春耕秋收都这么搞一下,天下的风气自然也就形成了,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一个农耕民族,竟然闹的大家都吃不饱肚子了,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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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西北大捷的消息传到了京师,和李破预想的时间差不多。
吐蕃人大举入寇凉州,碰了个梆硬的钉子,因为他们选择的时机不太好,正逢大唐一统天下,能稍微腾出手来经营西北的时节,就算此次能占些便宜,下一次其实也好不了他们。
而对于李破来说,吐蕃已经成为了一个需要长期面对的对手,在全力应对突厥之前,要尽力瓦解掉吐蕃,最差也要在高地上消除吐蕃的影响力。
西北捷报并未在朝堂上引起太大的震动,很多朝臣对此不太感兴趣,因为天下刚刚平定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在很多人眼中,新兴的吐蕃只不过是藓芥之患,就和当年频频侵扰凉州的吐谷浑差不多,隔几年收拾上他们一下也就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大敌只有一个,那就是突厥,连高句丽都排不上号。
前隋时确实也是如此,吐谷浑等高地诸部是前隋的将军们刷军功的对象,高句丽人时不时的就向大隋称臣,又时不时的反复,没什么人品,看着就像一群宵小,恶心人有一套,实力上却和突厥以及大隋没法相比。
只不过杨广被高句丽人恶心的够呛,终于一脚踩进了狗屎里,三征高句丽看上去完全属于他的个人问题,但陪葬的却是一个诺大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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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在朝堂上关注此事的人不多,可李破却很高兴,之后西北诸人上的请功文书他都仔细看了一遍。
对战况有所把握之后,觉得吐蕃人有点蠢,和当年他跟突厥人交战厮杀时的感觉并无二致,将军们只要没被胜利冲昏了头,应付吐蕃的侵扰应该绰绰有余。
明年的时候,他还是有意增兵西北,那是一块不错的练兵场,而且大唐需要补充人口,尤其是近几年朝廷还要修建道路沟渠等,再有就是各种矿产也需要人去采挖,没有比战俘更适合这些工作了。
张伦等人也是的,竟然把人都给杀了……不过也不算错,吐蕃人显得很狂暴,还敢屠城,真是死不足惜。
八月间大唐北方边境在短暂的紧张之后又缓和了下来,因为七月中的时候,阿史那牡丹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长安,重申两国会盟之事。
对于东方汗阿史那多闻,据她说可汗已经严令他不得妄动。
突厥与大唐修好的意愿是如此的强烈,让李破也很吃惊,难道说一个还只存在于猜想之中的亲戚关系对于阿史那杨环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了在占据一定的优势的情况之下,都能稍稍委曲求全的地步?
不过转念间他便想到,突厥日子也许并不好过,西边诸部在西突厥入侵之后受到了重创,东方汗阿史那多闻还有了些独走的迹象。
若在此时两国交恶,突厥人能动用的力量也许比自己的预期还要低的多。
阿史那牡丹隐藏在话语之中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阿史那多闻不听汗令,执意要出兵攻打辽东城,不管大唐怎么做,都不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会盟之事一旦定下来,任何事都不会改变突厥可汗的行程,除非大唐自己爽约。
这一次,李破觉着已经没有了任何不同意的理由,确实应该跟突厥可汗阿史那杨环见上一面了,于是他立即便让鸿胪寺的官员们开始跟阿史那牡丹商量会盟的细节。
还得派人追上鸿胪寺卿高表仁等人,告知他们这一消息,正好顺便去到突厥王庭与那边的人商量会盟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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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就是七月末的时候,宇文士及终于丢掉了门下侍郎之职,灰溜溜的出了长安。
他的去职已是预料中事,弹劾他的那些表章只是表面,根子上还在于他没能得到皇帝的信任。
作为皇帝近臣,这才是他去职的主因。
封德彝甚至没有再做什么手脚,其人便已栽倒在地,只不过李破并没有对其人赶尽杀绝的意思。
随后委其为东莱太守,在冬天到来之前让他出京上任去了。
按照官场惯例,此为贬斥无疑。
可宇文士及出京之时并无多少沮丧,因为皇帝私下里见了他一次,并没有斥责他犯下的那些愚蠢的错误,而是令其到东莱造船,并不得声张。
这是他家的老本行,他的父亲宇文述就曾为杨广建造龙舟,而东莱也正是当年来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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