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李秀宁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施礼之后,便凑到李秀宁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秀宁笑容微现,旋又敛住,摆了摆手让侍女退下,这才道:“我有些累了,你们且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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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万氏和李秀英对视一眼,李二娘向后一靠,半躺在榻上,还锤了捶腰肢,舒服的叹息一声笑道:“三娘累了……嘻嘻,与她说话我也累的不行呢。”
万氏眉目流转,也悄悄伸开了腿,李秀宁和她母亲太穆皇后很像,注重礼节,和她在一起谈谈说说,最好腰背挺直,目光平视,坐的端端正正的,不然便会被她数说矫正。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腰肢细软,挺的时间久了,确实很累人。
万氏莞尔一笑,“今晚要宿在府中吗?要不咱们到我那里去坐坐?”
李二娘懒懒的点头,“好啊……你说三娘去做什么了?”
万氏起身,“三娘的心思不好猜,猜中了她便要恼你,何必呢?”
李二娘也爬起来,“那有什么不好猜的……哼,恼羞成怒我也是她姐姐,还能把我怎样?”
李秀宁不在了,两个女人说话渐渐放肆了起来。
万氏就笑,“那你现在就去寻她,我也不拦着你。”
李二娘哼哼了两声,却没鼓起追出去瞧瞧的勇气,只能跟着万氏去她那里喝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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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李秀宁紧着给他脱了披风和靴子,至于那个红眼睛的,她可伺候不着。
每次李破过来都带着,显然受宠无比,如今又掌着她以前掌管的千牛备身府,天然就带着些敌对的属性。
她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阿史那贵妃,西突厥处罗可汗的女儿,来历很清楚,当年处罗可汗来归,杨广将其部众封于楼烦郡。
她父亲李渊当年曾治楼烦郡,正是代州地界,想来是在那里与皇帝相遇,并被留在了身边。
她还听说贵妃是西突厥公认的始波罗,颇有勇力,应该在北边随皇帝拼杀过,有战功在身,如今膝下一女,所受荣宠与皇后相差无几。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是一个惹不得的女人,李秀宁虽然有些不服气,可她分得清轻重。她和宫中的女人到底不同,不用和她们勾心斗角,那于她自身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天寒地冻之时,还出宫瞎转,也没人劝你一劝,还有只带这么点从人……这些臣下也真是的……”
一边让人把热好的茶汤送上来,一边埋怨。
李破搓着手坐到榻上,笑道:“我这叫微服私访,带的人多了可不成。”
李秀宁坐到他身边,看着阿史那容真一屁股坐到对面,“天气冷成这样,街面上估计人都不见几个,大兄又访的什么呢?”
茶汤送上来,李破喝了两口,道:“不好说啊……我出城去了书院一趟,那边正办文会,见了不少年轻才子,收获良多,可惜早年从军,没怎么读书,不然跟他们交往一番,应该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李秀宁听了不由笑了起来,那还有方才训斥姐姐的威风,“大兄自谦过甚了,我还记得大兄作的诗呢。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以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李破听了很是喜悦,这可比臣下们的马屁动听多了,再看她那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由想起当年那个被他忽悠的晕头转向的小丫头。
“亏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那可不是我作的……”
“是李药师所作嘛……哈哈,我给李药师看了,他可是好像不记得自己作过呢,也不知你们谁记性不好。”
被人当场拆穿,李破也不尴尬,以他现在的身份,诗词作的好坏都没多大干系,再说皇帝作诗作的好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只是想着老丈人在她府上多年,也不知露了多少底,好像还相处不错的样子,怨不得那么干脆的杀了柴绍……
那边李秀宁眼珠转转,问道:“书院怎么样?学生多吗……建成不过数月,名声可是不小了呢,我都听人说过几次了。”
李破瞅着她就笑,“怎么说的?是不是都说那里的园林不错,想去游玩一番?”
李秀宁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和他在一处总不缺笑料,心情愉悦,气氛尤佳,别看人来的不勤,可算起来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候都是跟他在一起。
“我可没这么说,都是大兄自己猜的。”
办学还真办成了公园,难不成要学李世民,弄些妓子过去居住,吸引人气?那不成了青楼了吗?
李破乱七八糟的想着,嘴上去道:“长安人家奸的很,看不到好处便不会将家中俊才送过去,普通点的又没那个能力,不免有些尴尬。”
李秀宁看他烦恼,也收敛了笑容,安慰道:“大门户皆有私学,书院比之确实要差了些,可时日毕竟还短,等时间长了,又有国学之便,到时许就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说到这里,她小心的看了看李破的神色,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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