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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的其实也没错,这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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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萧氏主宅,后宅萧禹书房。
得到消息的中书侍郎萧禹的怒火差点把房顶都掀开,也不怪萧禹火冒三丈,长安萧氏最敏感的那块软肋被人给捅了一下。
隋灭南梁,萧氏子孙纷纷被解入长安,整个家族哀声一片,后来能在长安迅速站稳脚跟,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受益于萧皇后的照拂。
前隋亡后,皇后萧氏飘零在外,吃了很大的苦头,从江都到河北,又去到草原,然后南归晋阳,绕了一个大圈才侥幸生还。
不能护住皇后,让其在外辗转流离,实在是兰陵萧氏长安一支的一块伤疤,凡萧氏子弟言及于此尽都羞惭,更何况萧禹还是萧后的弟弟,他到现在都不敢问姐姐在外经历了什么……
去岁萧后南归长安,萧氏子弟迎于府门之外,哭声一片,就是因为这个。
而今伤痛还在,高氏的浪荡子竟敢当街辱之,不啻于在萧氏的脸皮从脸上拔下来狠狠踩了几脚,萧禹的愤怒可想而知。
“备马,去成国夫人府。”
不顾一身的疲惫,大怒的萧禹当即便去了姐姐府上,在路上就开始想怎么报复高氏,至于高恽那厮在他眼中已如死人一般。
若高恽之后还能活着,他们萧氏的脸面也不用要了。
至此风暴已然成型,就看谁在其中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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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太极殿偏殿中的灯火依旧亮着,尚书右仆射温彦博,户部尚书苏亶,刑部尚书杨恭仁尽都在座。
他们都是晋阳旧臣,深夜被召集过来,也不知皇帝所为何事,心中尽都忐忑,而他们最怕听到的其实就是前方战败的消息。
在灯火飘摇之中,他们都在仔细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皇帝依旧轻松自若,心里便都松了口气。
最后到的是苏亶,一身不加掩饰的疲态,让他看上去好像老了几岁。
落座之后,李破抬头打量了他一番,心说累成这样也怪可怜的,也不知之后的事情又落在他的头上,感受如何?
见人都到齐了,李破摆了摆手,殿中侍候的宦官纷纷退到殿外,连惯常在场的门下省官员都不见踪影,殿中只剩下了君臣四人。
臣下们的心一下就都拎了起来,皇帝可很少这般郑重其事的私会于臣下,这是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之前怎么没有一点的风声?
李破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空荡荡的让人不由自主便有些战栗。
“还是那句话,大军在外征战,能有胜算者,多赖众人在后筹措,这些时日以来,你们辛苦了。”
也不待众人谦逊,李破话锋一转道:“可有些人身居要职,却不思前方将士之艰辛,黎民之困苦,上无报国之志向,下无安民之举措,蝇营狗苟,还欲坏我大事,你们说这样的贼子该如何处置?”
说完李破恨恨的拍了两下桌案,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几个人惊了惊,在他们的印象中,皇帝可从来没有这样评价过别人,即便是那些敌对的诸侯,在皇帝口中多数也是轻轻带过。
三个人迅速的互相瞅了瞅,心里差不多都一个意思,这是谁不知死活做下蠢事,把皇帝气成这副模样?
气氛稍窒,温彦博便率先道:“至尊还请息怒,若有其人,交予有司,明正典刑,以正国法即可,至尊万金之躯,犯不上为此等宵小气恼。”
其他两人尽都附和,并表示了愤慨之情,把皇帝都气成这样了,他们必然要感同身受一下。
李破看了看温彦博,心说这是怕我气恼之下滥杀啊,也真有你的,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不知我的脾性,哼,我的刀下可从不斩无辜之人。
他伸手拿起一封奏折拍在桌案之上,“看看这个,你们便知宵小为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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