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头讨厌的地方就在这里,一边跟李靖说着悄悄话,一边瞅着韦节,赶人走的意思很明显。
韦节熟知人情世故,因为黄门侍郎这个官位想要平平安安任职这么多年,人情世故那是首要条件。
有心想留下气气元老头,可最终还是不想李靖为难,等元老头嘀咕完了,他便趁机告辞,“大兄即有要事,咱们改天再聚如何?”
他通熟世故,可李靖不啊,只稍一思量,就笑道:“无妨,都不是外人,你晓得的,元朗,我那外侄,还有一个叫徐世绩?应是其友人……”
这还不是外人,韦节笑笑没说话,拿眼就瞧元老头,气死你个老匹夫,元老头果然呼吸粗重了很多,临到老来,脾气确实越加火爆了。
实际上呢,韦节还真就不太想跟来的两位见面,徐世绩是谁他不太清楚,元朗他却闻之久矣,元老匹夫的幼子,岁数不很大,却赶上了好时节。
据说此人在晋地一直追随汉王李破,再加上李药师这边的干系,将来走到哪一步都不稀奇,说不定人家过几天就能封王了呢。
只是这些人身上汉王的痕迹非常之重,他作为关西人中的一员,非常有这个自觉,还不是跟这些人走近的时候,不然的话,也许就会让韦氏出现一些尴尬的局面。
换句话 他和李靖的交往对于韦氏而言? 之前不算什么,之后大家很是乐见其成? 可他要是一头扎进汉王心腹里面去? 那就极为不妥当了。
韦节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带领韦氏走向辉煌什么的? 当然了,吃一次宴总归无妨? 一会只看热闹不说话也就成了。
他不晓得的是? 这热闹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元朗带着妻儿和一个拖油瓶一起入来,他是晚辈,先给李靖和韦节施礼,然后就是相互引见。
这里竟然有一位俊美的不像话的外人? 让元朗很是吃惊。
让他更为吃惊的是? 韦节韦云台,黄门侍郎,大阀韦氏的人,还是门下省的高官,他要是去了门下省? 这位多数就是他的上官了。
元朗很是惊喜,今天来姨丈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不然怎晓得姨丈还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此人生的也太俊了……如此特异的人怎没听阿爷提起过,嗯? 阿爷见了咱就动拳脚,却从不说正事。
元朗挺高兴? 准备跟未来的上官套套近乎? 顺便把徐世绩的事情办了。
李靖也挺纳闷? 汉王府左二领军,这是汉王的心腹将领啊,怎么会来拜见自己?
徐世绩两眼一抹黑,只跟着元朗拜见这个,拜见那个,举止小心,话也不多说,他其实明白,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门阀中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再者说了,之前元朗就告诫他,此行关乎他的终生大事,万万不能和昨晚一样,肆意胡言。
当然了,面对李靖李药师,汉王殿下的老丈人,他也不敢胡言乱语。
想要让这位帮着自己去跟汉王提亲,徐世绩觉着不太靠谱,主要是没那个交情嘛,可再想想,好像也真就没有比这位更好的人选了。
寒暄过后,阿史那云真带着孩子去了后面,韦节少不得多瞄了几眼,心说总是听闻汉王与突厥如何如何,今日看来,倒也非虚。
不光汉王娶了突厥王女,他的亲戚竟然也能和突厥王族联姻,可见两家联结之深,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长安城中已经多少年没见突厥人的踪影了?想当年杨二可还被突厥人称之为圣可汗呢,回想当年盛况,韦节悠然神往。
酒菜很快摆了上来,男人们纷纷落座。
李靖家真的不大,几个人一坐下,竟然把他家招待客人的正厅给坐满了,元朗不免就想,连姨丈都住的如此简朴,自家换了大宅子可就有点不合适了。
这顿饭吃的很仓促,本来想两人小酌,期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不得不加了许多碗筷和菜肴,累的陈氏腰酸背痛,觉着确实该请个厨子什么的了,毕竟夫君身份不同往常,再多来几人,就要累死老娘了。
本来今晚她还想入宫去瞧瞧女儿,至此也只能作罢。
她和阿史那云真倒真能说上几句,最喜欢听的其实就是阿史那云真讲起边地种种,还有西突厥故事,每次都能听的她眉飞色舞,和后来人听评书似的,谁让她这辈子也没怎么出过长安城呢?
所以说,不说李靖如何如何,反正陈氏特喜欢元朗一家来做客,这会给外面的男人们准备好了饭菜,留下一些跟阿史那云真还有元朗的憨儿子一起享用。
后宅的女人其乐融融,外面的男人们则开始勾心斗角。
这勉强算是一场家宴,韦节是李靖的知己,有通家之好,外人其实只有徐世绩一个,可很快,他就成为了本次宴席的主角。
人不多,也就不用太讲究,家宴嘛,吃好喝好为主,作为主人的李靖邀饮三杯,然后大家也就随意了。
元朗得了机会,很是敬了韦节几杯。
既是姨丈挚友,那他也没怎么藏着掖着,直言自己过后要去门下省为官,还请韦叔父多多教导云云。
韦节笑着应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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