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意和温彦博来到府中拜见李破的时候,李春正抱着几块木板儿,委委屈屈,笨手笨脚的修木榻。
旁边的小徒弟围着她团团转,想要伸手帮忙吧,总是被老师闷声赶开,显然,李春对封建婚姻制度的抗争,被李破无情的镇压了。
实际上,对于李春的婚事,李破并不怎么操心。
随着他地位渐高,他觉着他的妹子也不会嫁不出去,只要瞅上了哪家儿郎,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还别提什么门阀不门阀的,如今就算是西京长安中的那些人家来并州求亲,也不稀奇。
所以,关键就是李春自己瞧得上,其他什么都不用太过考量。
至于李春自己说什么要在家里呆一辈子的话,李破也不很在意,这个妹子跟了他有七化及兄弟死了。
这事儿暂时看不出对晋地有什么影响,可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天下事了。
大业十四年,窦建德率军与宇文化及在河北接连交战,破之,宇文化及兄弟身死,人头马上就被窦建德送去了洛阳。
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宇文化及兄弟是标准的过街老鼠,最终被窦建德一锤子砸死在了河北。
宇文家的两个败家子不用细说,两个人弑杀君王,最后又自己称帝,做的到都是大事,可实在跟雄才伟略扯不上一点的关系。
他们唯一的贡献好像就是,费力不讨好的给天下的反王们搬开了压在头顶上的那一块大石头。
让天下更乱了几分,也顺便带来了天下一统的希望。
杨广不死,天下间敢称帝的人不多,杨广死了,还是横死于江都,那么大隋差不多也就失去了天下共主的名份儿。
群雄逐鹿的局面也就此跨出了一大步,一统天下的野心在人们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
宇文化及兄弟,实际上就是大隋的送丧人。
而两人一路辗转,去到河北,又给窦建德送去了一份儿厚礼。
这份儿厚礼当然不是他们的人头,而是他们裹挟到河北的大隋文武群臣。
除了其中一小部分突围而出,其他大部分都做了窦建德的俘虏,到了此时,遍观天下,在人才上面,也就是洛阳的王世充和长安的李渊能跟窦建德比一比了,其他人等,都是望尘莫及。
显然,大业年间涌现的人才,大体上分作了三个部分。
一部分在东都洛阳,一部分在西京长安,另外一部分,则神奇的去到了河北。
对于这份厚礼,窦建德欣然笑纳。
不得不说,这人在度量上,天下群雄当中少有人能及得上,什么样的人才,不管出身如何,到了他的麾下,都能有一席之地,而且还能平衡的过来,这就非常的不容易了。
然而,人无完人,窦建德这人说起来,也不是没有缺点。
他在野心和魄力上,显然只能说是差强人意,不然的话,换了是李渊,作为割据一地的诸侯,就绝对不会将宇文化及的人头,送去洛阳。
那与摇尾乞怜有何区别?既然已经称帝自立,又在突厥和大隋中间左右旁顾,好像总想找颗大树来依靠,这样的气度,显然是落了下乘。
当然,从窦建德一路走来的轨迹上看,他这么做其实也是合情合理,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像温彦博评价窦建德的一句话,就非常的中肯。
“此人起于草莽,附人而生,又颇有志向,能孚众望,乃枭雄之属无疑,然胆魄不足,也不过是又一个袁绍而已,日后定为他人所擒……”
其实不管怎么说,窦建德已经成了河北山东最大的一个军阀头子。
而河北一旦整个沦于窦建德之手,那么对于晋地而言,也许就不那么安稳了。
当然,那只是在长远看来而已,如今窦建德不缺人,却缺粮草,而且,河北北部还有些隋臣在守着城池,苟延残喘。
所以说,对于并代两州而言,这只是个消息,没有多大的意义存在。
窦建德爪子再长,也不会伸到并代两州来。
反而是窦建德,估计也思量一下,得了河北之后,那些凶狠的晋地骑兵,会不会再次出现在河北的地面上。
实际上,窦建德的势力缩水了。
他不可能再得到幽州的粮草和人口,因为缺乏粮草的关系,军队也没有急剧膨胀起来,这让他和宇文化及作战时,伤亡不小。
而且一些人就此突围而出,有的越过黄河,去投了李密,有的则向西一头扎进了太行山。
这些人当中,大多都为关西世阀子弟,宁愿战死,也不想向河北人低头俯首,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算是世仇呢。
而河南那边儿的消息就乏善可陈了。
李密依旧活蹦乱跳,把王世充围在东都,丝毫没给王世充在大业十四年称帝的机会。
而李唐在西北跟薛举的战事,也未发生剧变。
薛举在高墌跟唐军对峙,刘文静立功心切,有心跟薛举野战,为刘弘基等人劝止,所以,唐军最大一场败仗,没有就此发生。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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