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恐之色。
李靖听的也是目瞪口呆,那样的精彩人生,李靖可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位好像还要举些例子,告诉李靖自己有多烦恼。
李靖有点受不了了,顺手落子,一边道着,“下棋下棋。”
这位瞅了瞅棋盘,也不再计较什么胜负了,抓起几个棋子,洒在棋盘上,干脆的认了输。
李靖也松了口气,弈棋之道,在于诚心正意,他现在已经被这人搅合的心烦意乱,再下下去,他可真不敢肯定还能赢得了。
而对面这位也在心里嘀咕呢,可惜窦诞那家伙不在了……唉,这京师所在可真无聊啊,竟然没人能畅谈几句,诉说一下这些年来的苦衷。
两人饮了几口香茗,这位是一点去意也无。
半晌,他才幽幽道:“李兄肯定在想,小弟的来意吧?”
也不用李靖回答,他便接着道:“小弟近来听了些言语,才知晓李兄回京的事情,所以特来告知一声,让李兄有个防备。”
“有人传言,李兄在私下里跟人说,不满太原留守,唐国公李渊任用私人,图谋不轨,才自罪入京待罚。”
“小弟没急着过来,派人去查了查……”
说到这里,他脸上现出怒色,道:“回来的人报说,此等谣传,应该出自鹰扬府校尉李定方之口,为谁主使,除非将人捉起来,不然的话,那就是查无可查了。”
“不过,那李定方应该是李兄的侄儿吧?如何能行这等害人害己之事?李药王那厮也不管管吗?还是说,李兄得罪了宇文阀?或是有人欲谋李渊,这是在罗织罪名?”
李靖听了这些,心脏差点没停了,后背寒毛往起竖了又竖。
他都倒霉成这样了,还有人在伸脚死命的踩……嗯,这也只能安慰性的说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也可以这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巴拉巴拉。
孟子说的其实非常有道理,因为倒霉惯了的人都会拥有一颗坚强的心。
像李靖倒霉了二十多年,那成就更是远非常人可比。
心理承受能力你根本想象不到底线。
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心念电转间,先就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位。
这位韦氏子,被他那瞬间转为阴沉,却又如刀锋般的锐利目光,看的当即肩膀一缩。
是的,在宦海沉浮多年,几经起落,又曾经历过大军杀伐的李靖面前,他就像个快言快语的孩子。
没事儿的时候,李靖像个宽容长者,一旦触犯,瞬间李靖就成为了一个严厉的长辈。
韦节如坐针毡,遂顺势站起身来,深深一礼,道:“李兄莫要多疑,当年在太学时,李兄对我有相护之恩,至今犹记,李兄曾言于小弟,男儿在世,怎能因嫡庶之分,而置自身于卑微之地。”
“小弟少时悲苦,为人欺凌,从不曾有人跟小弟说过这些,点滴恩情,小弟都记在心里了。”
“如今有人欲不利于李兄,小弟位卑职轻,不能相助,只能实言相告,让李兄早做些准备……之后李兄若有用得上小弟之处,只管说来,小弟定尽心竭力,为李兄办好。”
李靖沉吟不语,看了他良久,才摆了摆手,“贤弟坐下说话。”
待韦节落座,李靖才摇头感慨道:“李靖当年在京师交游颇多,不想,却只以无意之语,得一知己之人,这世间之事,真是难以料及啊。”
韦节也缓了过来,毛病又来了,摇头晃脑的道:“李兄过誉了,小弟至今一事无成,只记得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其他的也就没什么可得意之处了,到是李兄这一身的威势,满腹的才华,一直为小弟所仰慕呢。”
李靖心里颤了颤,心中也是感叹这造物之奇,此人……可真看不出来,是位恩怨分明的伟丈夫。
实际上,世间之事,本就如此。
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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