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明显瘦了,以前略微圆润的下巴也尖了起来,皮肤也黑了不少,只是一双眼睛,却分外的明亮,说明精气神都在往巅峰状态走着。
她的伤已经痊愈的七七八八,纵马飞驰不在话下了。
看见李破进来,都不用他自个左顾右盼的想把礼节省去,李碧直接摆了摆手,就道了一声,“坐吧。”
李破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使劲的往李碧身上瞄。
本来李碧还心平气和,见他这幅样子,顿时就又有点冒火。
看李碧把眼睛又瞪了起来,李破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心里踏实了些,他的道理在于,这女人越是沉默安静,之后越不好说话。
这人生气的时候,不但赏心悦目,而且,直接就变笨了许多,糊弄起来容易的多。
当然,他不会承认,也许是之前他说的太多,让李碧起了逆反心理,这才急急准备去辽东的行程了。
李碧努力压了压火,才道:“过两天,有人会把铠甲兵刃送过来,你派人去查点一下,恒安镇也会派五百人随行,粮草等皆为自备。。。。。。但韩景的人,你最好少要跟他们来往。。。。。。。”
李破听的有点诧异,还以为是兴师问罪呢,没想到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韩景怎么得罪了这位,当然,很可能是些政治上的考量,其实就算李碧不说,韩景那边他也会敬而远之。
那家伙跟史千年做了多年的买卖,翻起脸来可真够快的,谁见了都得心寒,何况是他了。
见李碧住口不言,他才干巴巴应了一声,“是。”
李碧狠狠盯了他一眼,现在她是怎么看这小子都有点不顺眼了。
“过几天,咱们就启程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跟你有什么说的?李破心里嘀咕,愕然的看了李碧一眼,随即摇头,“没有。”
李碧胸膛起伏了几下,“你说的那些很有道理嘛,郡尊来信也是这个意思,让咱们押送战马到河北之后,最好呆在涿郡。。。。。。”
听了这话,李破心中不由一喜,“那是。。。。。”
刚想幸灾乐祸,刺激女人几句,不过瞥眼看到李碧的脸色,不由改了口,“郡尊英明神武,胸中自有丘壑,哪是俺能比得上的?”
李碧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要将和这小子见面之后,升起的郁闷恼怒等情绪,都吐个干净。
她就算再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正视父亲的意思,而李破这样一个小官说的话和父亲的意思竟然不谋而合,其中也都隐隐透着一种忧虑和不详的预感。
这让李碧有点无法接受,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地位家世相差又如此的悬殊,怎么会。。。。。。。
但父亲的心思,从来不会明说,就算是亲生女儿,也要不时加以揣摩才行。
至于李破,这人在那天跟她摆活了半天之后,之后就再别想听到他一句实话了。
她已经感觉到了,这人和之前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她很怀疑,就算当着父亲的面,这人也敢胡说八道。
实际上,和李破的猜想不同的是,涿郡之行,到了五月间,其实就已不能更改。
按照李靖的意思,本来是想派一个心腹去涿郡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机会在陛下或者朝中重臣面前,说上两句话。
但到了五月间,天下沸腾,不说河南河北这样的地方,就算是长江两岸,也已声势滔滔。
关西的大族门阀就更不用说了,这完全不是几年前征伐吐谷浑的时候可以比拟的,李靖听到的消息,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太多太多。
这样一个时候,马邑若是太过随意,他这个郡丞也不用当了。
所以,李碧便成了首选,马邑郡丞李靖的嫡女带兵赴河北军前听令,才能够得上忠诚两个字。
李破在这一点上,错的离谱,不是李碧非要去辽东立功,而是形势到此,没了别的选择。
至于李破本身,就他这倒霉样,想不随军都不成了。
李碧这时瞄了李破一眼,看他那个样子,心气就多有不顺。
不由嗤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得意,就像你说的,我现在官微职小,到了那里,说话也不顶什么用,,不定谁轻轻一句话,咱们就被编入大军了,你说呢?”
这次轮到李破有点郁闷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用想就知道,到了河北,大家伙就都身不由己了,行止自己说了不算,得听别人的了。
两个人默坐良久,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也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些无奈和恼火,顿时两人心情都是大好。
再次是不约而同的,他们的脸上都泛起了笑意,元朗正好端着茶盘进来,看这两位含情脉脉的样子,顿时一哆嗦,差点把茶盘扔出去。
此时,两人也觉出了不妥,李碧眨巴了下眼睛,若无其事的扭开了头。
李破脸皮虽还厚实,却多少有点尴尬,不由恶狠狠的瞪了元朗一眼。
元朗心里直跳,颇有撞破奸情的感觉,心里直念叨,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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