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还小呢,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萧婷玉苦笑了一笑,牵着女儿,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方家。
元青还不知道,自己和状元、榜眼打马游街的时候,萧婷玉和女儿就在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之中。
之后,元青被授予翰林院编修的职位,一个正七品的小官,算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主要负责起草诏书和机密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爱屋及乌,永宁帝对元青特别信任,元青刚走马上任,就命他主持本朝史书的纂修。
某一天,永宁帝忽然突发奇想,又召来了元青,命他召集人手,主持编纂一部集中国古代典籍于大成的类书。
用永宁帝的话来说,就是想修一部巨着来彰显国威,造福万代。
内容不仅要包括经、史、子、集,还要同时囊括天文地理、阴阳医药、农业、工艺、戏曲等各方面的知识和文化。
元青一听就明白了,这不就是后世的《百科全书》吗?
“陛下放心,此事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臣就是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会力保这部鸿篇巨着顺利完成。”
一开始,元青就召集了上百人,随着修书工作的深入,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一度达到了上千人。
可就算有这么多人参与,前前后后,还是花了整整五年,才最终定稿。
永宁帝阅后,龙心大悦,亲自作序并赐名《永宁大典》,传之后世。
随着《永宁大典》的传世,主持和组织纂修了《永宁大典》的安远侯世子萧元青,也跟着名传后世。
这一世,元青并没有活太久,甚至,可以说是很短命,不到三十岁就英年早逝了。
后人提起安远侯世子,都会忍不住感叹一句,天妒英才。
也有人说,安远侯世子就是因为主持和组织纂修了《永宁大典》,耗费了太多的心力,所以才会英年早逝。
还有很多人好奇,为什么史籍记载,俊美无俦,年轻有为的安远侯世子,一生都没有娶妻,也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难道,真如野史中记载的那样,安远侯世子和定王魏渊关系匪浅,所以两位深受永宁帝信赖和倚重的青年才俊才会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不娶妻,不生子,不纳妾,也不留子嗣。
但猜测毕竟是猜测,正史上没有记载,又没有出土的实物证据,真相到底如何,后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
元青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情况很了解,早就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元青努力维系,魏渊又明着暗着给了不少珍稀药材,努力帮助元青续命,这副破烂身子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医者不自医,元青医术再高,也只能治病,救不了命。
临死之前,元青本来不想见任何人,就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免得徒增伤心。
但或许这世上真的存在心灵感应,明明元青都说了闭门谢客,不见外人了,魏渊还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他的房门外。
此时,正是后半夜,天上月明星稀。
“元青……你,是不是要走了?”
像魏渊这种还未及冠就驰骋沙场,杀敌立功的猛将,按理说,应该是见惯了生死,从来无畏生死的,但是这一次,魏渊还是胆怯了,如果是元青的话,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这次的生离死别。
“对不起,魏渊,这一次,我不能陪你一起到老了。”
这是元青第一次叫魏渊的名字,在此之前,元青从来都是客客气气地称呼魏渊为“王爷”,实际上,就是元青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健康情况,也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活不长,所以不愿意给魏渊希望。
哪怕明知道魏渊心悦他,俩人相交多年,还是一直保持着“朋友以上,似知己又不全是知己”的暧昧关系,没有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只是,你这一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下去……”
魏渊并不是在说气话,他是真的感觉心疼得快要死了。
“可如果我说,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呢?”
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魏渊听懂了元青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
如果是元青希望的,那他一定会努力做到。
“魏渊,我很高兴。”
很高兴认识你,也很高兴我们能在这一个小世界相遇。
“再见了……”
话音刚落,元青就闭上了眼睛,渐渐停止了呼吸。
几乎是在元青停止呼吸的那一瞬间,魏渊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心很疼,但魏渊根本就没有时间伤心,他必须要振作起来,帮助安远侯操办元青的身后事。
白发人送黑发人,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有多伤心,自不用提。
魏渊安慰了安远侯几句,从安远侯的态度中,隐隐约约明白了,安远侯似乎早就发现了他和元青关系暧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戳穿,也没有干涉他们的来往。
安远侯世子的身后事结束后,魏渊没有在京城多留,而是自请去边疆,说要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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