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不忍心看你受委屈才……”
“我不怕受委屈,裴老师,我只是害怕,害怕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我。”
裴守拙这时候爱白浔爱得要死,最心爱的围棋都要排到后面去,听到白浔这么说,自然心疼。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可以向你保证。”
白浔没说自己信不信,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口头保证又能有什么用呢?过日子,不是只有风花雪月,还有柴米油盐姜醋茶。裴老师,我是真的害怕,别看裴老爷子现在给钱给得痛快,万一哪天,裴老爷子不愿意继续给钱了,或者是拿给钱这事来要挟你,逼你和我分手,然后回裴家去,怎么办?”
裴守拙的神情出现了动摇,白浔见状,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怂恿裴守拙道:“裴老师,有句话说得很对,男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老是问家里人要钱也不太合适,受製于人,自然就容易被家里人拿捏。”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除了下围棋和教别人下围棋,什么也不会。”
“裴老师不用妄自菲薄,你是职业九段棋手,棋艺这么高,如果去别的培训机构或者兴趣班应聘围棋教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我心疼裴老师,不想裴老师每□□九晚五地上班,挣不了多少钱还累得要死,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开办一间围棋道场呢?
裴老师既是老板又是员工,想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不想工作,还能多招聘几个围棋教练,反正有裴老师这块金子招牌在,也不愁招不到学生,我也可以用自己网红的身份,替咱们的围棋道场宣传,扩大知名度。
到时候,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
裴守拙果然心动,但是他脑子还没糊涂,开一间围棋道场说起来简单,可最重要的是,资金呢?
裴守拙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现在,他要养活白浔和自己都得隔三差五找裴老爷子要钱,还开围棋道场,梦里开吗?
白浔生怕裴守拙退缩,疯狂暗示,裴老爷子有钱。
裴守拙多少有些拉不下脸,他都已经和裴老爷子断绝父子关系了,还厚着脸皮隔三差五给裴老爷子打电话要钱,已经很难堪了,只是每次要得都不多,裴守拙还能安慰自己,这是裴老爷子给自己的零花钱,收下也没什么。
但是从裴老爷子那里骗一笔钱来开围棋道场,这性质多少有些不一样。
“不太好吧,我爸都放话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怎么可能拿钱给我开围棋道场?”
“裴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裴老师,你仔细想想,如果裴老爷子真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又怎么可能隔三差五给你打钱?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裴老爷子还没有彻底死心,还在想着什么时候逼你和我分手,回到裴家去。”
说着说着,白浔又忍不住哭了。
而白浔一哭,裴守拙马上心神大乱,连脑子都不会转了,只能任由白浔乖乖牵着鼻子走。
“裴老师,你也不用觉得骗了裴老爷子心里不安,裴老爷子就你和你大哥两个孩子,说不好听一点,裴老爷子有再多的钱,百年之后,还不是你们兄弟俩的,你不过是先把钱从裴老爷子那里借出来用用罢了,等挣了钱,再连本带利地还给裴老爷子就是了。”
裴守拙最终还是被白浔说服了,找了个“想投资生意”的借口,从裴老爷子那里骗到了一大笔钱,开了一间围棋道场,取名白家围棋道场。
这事,裴若愚一直不敢告诉裴老爷子。
裴守拙见状,更是有恃无恐,前前后后,不知道从裴老爷子那里骗走了多少钱,直到把裴老爷子的棺材本都挖了出来。
现在,有了元青的插手,裴守拙和白浔就不可能再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把裴老爷子当提款机和工具人,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
“爸,别以为瞒着爷爷,就是为爷爷好,人家父子俩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好你的事,再把你知道的事告诉爷爷就行了。”
元青很清楚,得知裴守拙和白浔做的那些糟心事后,裴老爷子还会再继续私下补贴裴守拙才怪,又不是人人都像裴守拙一样恋爱脑,尽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裴若愚最终还是听了元青的劝,将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老爷子,没有任何隐瞒。
裴老爷子如何震怒,如何在裴守拙再次打电话来要钱时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自不用提,反正从那之后,裴老爷子就对这个小儿子彻底死心了,不管裴守拙再怎么和他说软话,也没有补贴过裴守拙一毛钱。
白浔本来还打算趁热打铁,让裴守拙再从裴老爷子那里多要点钱,将白家围棋道场做大做强。
结果,计划才刚开始就忽然夭折。
裴老爷子非但不肯再继续私下补贴裴守拙,还在电话里将裴守拙痛骂了一顿,让他断绝父子关系就断干净一些,不要嘴上特别硬气地说着断绝父子关系,暗地里还隔三差五打电话回来要钱。
裴守拙被骂得面红耳赤,又羞又愧,再不敢给裴老爷子打电话。
白浔也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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