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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1 / 2)

“我以前不好看么?”

纪连阙的语气越发轻柔,也越发怜惜:“怎么会,欢欢是一等一的好看。”

正经话没说一会儿,纪连阙又开始撒泼打赖,非要让泠欢给他穿衣服。

可怜泠欢好不容易帮他把衣服穿整齐后,又被纪连阙压在身下,又是亲又是摸的,倒把自己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

最后,在泠欢抬脚踹他之前,纪连阙拉着人,走出了宗堂。

阳光透过云层,打在廊下,将泠欢那张久未见光的脸映的柔白。

纪连阙凑前,指腹抹去飘在泠欢脸上的雪花,问:“欢欢,跟我去见我的父亲母亲,好么。”

泠欢迎着日光笑起来。

纪家家主纪暮云听闻纪连阙今日重塑筋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都坐不住。

就在他按捺不住,准备衝进慕家时,一身明艳张扬的纪连阙牵着一个人,一脚跨进了家门。

纪暮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纪连阙好多眼,才清了清嗓子:“回来了。”

纪连阙松开泠欢,向满头白发的纪暮云下跪:“父亲,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纪暮云扶起他,语调哽咽干涩:“没事、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看向立在一旁的泠欢,迟疑道:“这是——”

四家之一的家主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纪暮云仍是被泠欢万中无一的面容震撼,许久才回过神。

纪连阙得意的不得了,牵过泠欢的手,介绍道:“中川巫神,泠欢——”

“——你的儿媳妇。”

纪暮云愣住了,泠欢也愣住了。

纪暮云搓了搓自己的耳朵,一把打开纪连阙的手,拉着泠欢问:“孩子,你是不是被他胁迫了,还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跟我说,我替你做主。”

纪连阙:?

他不满道:“爹!”

泠欢面色绯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没、没有的前辈,小侯爷、侯爷他对我很好。”

泠欢低眉顺眼的样子更是让纪暮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上前就拧着纪连阙的耳朵:“你是不是刻薄人家了?喜欢人把人养得这么瘦?”

纪连阙卯足了力气,叫得要多大声有多大声:“爹啊!我也瘦啊,我这半年连水都没喝,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啊!”

“你一团空气喝什么水?”

纪连阙倒吸着冷气,半点不顾形象,叫得天崩地裂:“泠欢!!快救救你夫君,你夫君要死了——”

纪暮云看着一旁面露不忍有些着急的泠欢,松开手,斜他一眼:“你认真的?”

纪连阙捂着耳朵连连点头:“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带过人回家啊——”

纪暮云哼笑一声,在他头上呼了一巴掌:“喜欢人就对人家好一点,收一收你那放浪性子。”

纪连阙嘻嘻笑着,随口应下,蹬鼻子上脸:“父亲快挑个时间。”

还没等纪暮云应下,纪连阙就拉着泠欢往里走:“走,欢欢,去见见我的母亲。”

泠欢被他扯得七荤八素:“方才你对前辈说的,是什么时间?”

纪连阙心急,索性打横将他抱起,用额头贴了贴他:“我与欢欢大婚的时间。”

泠欢面色一红,刚转过头,就被纪连阙转了回来:“好不好,欢欢?”

那双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的炽热鲜活的眼睛就近在咫尺。

纪连阙不容他回避,急切又不讲理:“与我成婚,好不好?”

泠欢心头悸动。

他没再躲避,迎着纪连阙的目光,小声却坚定:“好。”

纪连阙大笑起来,抱着他颠了好几下,跨过地面的积雪,向自己的院落小跑而去。

泠欢的黑发随着他的跑动,划过纪连阙的腰间,缠上纪连阙的小臂,再不可分。

纪连阙的庭院名为月中庭,顾名思义,每每圆魄上空时,月光便柔柔地照拂在此间。

月中庭极大,是数个遥竹院的面积,空旷而惬意的中庭里满栽着白丁香树。若在花期,便可坐在中庭的亭子里,听着水流潺潺,闻着清幽香气,独占月光。

此时是冬季,白丁香树不在花期,枝干粗粝,覆着一层雪色。

纪连阙在其中一颗打理的最好的树下站定,侧过脸对泠欢说:“我母亲,就躺在这里面。”

谈到母亲的纪连阙收敛了那一派玩世不恭,伸手轻轻摩挲着树干,道:“母亲,儿子来看您了。”

纪连阙五岁时,母亲便因为一场大病去世。自那以后,纪连阙的困顿失意,悲伤难过,都只能一个人挨着庭中的白丁香树,枯坐一夜。

白丁香是母亲最喜欢的树,也是纪连阙的最喜。洁白柔嫩的花朵,像极了他温婉恬静的母亲。

纪连阙从后揽住泠欢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推:“母亲,这是泠欢,是儿子决定要携手一生的人,特地带他来给母亲看看。”

泠欢放出了一道白雾,绕在树前,右手紧贴自己的心臟:“泠欢拜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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