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个直接点出露华香的中川人。
慕长宁甩开小竹扇,神色平静:“巫神倒是见多识广。”
少年轻笑,带着浑然天成的懒散与媚意,道:“远不及小公子好看又特别。”
他中指上缠着一枚细小的铃铛,清脆地晃动着,随着他的动作朝慕长宁腰间而去。
明雪强势地拦住了他。
围绕在巫神周围的白雾被明雪涣散了些,巫神收回了手,对陆展清歉意一笑,而后朝主位走去。
“这些外来人,总是爱摆架子,让人好等,”他懒洋洋地靠坐在主位上,长发垂散在腰间,支着头,语调轻缓却挠人:“黑鹰,陪我喝两杯。”
柔弱无骨的手轻巧地转动了两下,由白雾凝实的杯子就落到了黑鹰少年的面前。少年双膝跪地,恭敬地接过了酒杯。
雾气凝实,与他们的内力凝实没有多大区别,都是内力极为磅礴,武功高强之人。
这四人里,也只有陆展清和慕长宁能达到内力凝实的境界。
巫神垂眸晃杯,脚腕上的银铃随着他的轻踏有韵律地响着:“也许一会儿来的人你们也认识。抚顺候,辛怀璋。”
慕长宁内心一动,不知想到什么,眉宇沉了几分。
“他来不了。”
轻佻的声音传来,一身紫色蟒袍的人从外头大步迈入,身后跟着一个黑衣肃穆的护卫。
慕长宁登时就笑了起来。
纪连阙带着驯,大步流星地跨了进来。抬起下巴看着主座上的巫神,说道:“你坐那,我坐哪?”
巫神也不恼,直起身子,往下走来,浅笑着:“小侯爷,许久不见,您请上座。”
纪连阙也不跟他客气,径直走上主座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说着:“不用在这里虚以为蛇地讲客套话,你想见的人也不是我。抚顺候有事不能来,这次册封,由我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纪连阙这一番冷脸色,让巫神的笑容都僵了僵。
“快点,我赶时间,”纪连阙伸手接过驯呈上的明黄色圣旨,不耐烦道:“哪个。”
秋呼延在颤颤巍巍中抬起了头,人微言轻道:“是、是我。”
纪连阙扫了他两眼,嗤笑一声:“你这样的,也能成为宗族第一?”
他把圣旨朝下一抛,正好扔在秋呼延身前:“赏你了。”
秋呼延被他激得脸色涨红,羞愤难当,却也只能憋屈地伸手去够那摔在地上的圣旨。
纪连阙掸了掸蟒袍上不存在的灰,正了脸色,语带压迫:“既是中川宗族大选而出的宗族,朝廷予以肯定。希望中川及各宗族,安分守己,忠于朝廷,做好每年的进贡与税收。”
“过去的一年,中川各地上缴的货物与资产都不对,给你们两个月时间补齐。如补不齐,朝廷很闲,有的是时间大军压境。”
巫神在一旁瞧着,心下有些恼火。
纪连阙很少参与到中川的册封中,往年都是辛怀璋。每每辛怀璋到此,虽不算亲近,倒也不冷漠。可这小侯爷,盛气凌人,嚣张跋扈,没有一点好相与。
虽说是朝廷之人,他们也不能如此卑微,否则,脸面全失。
巫神朝上走了两步,还没开口,纪连阙就已然皱着眉,不满地看了过来:“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劣质香,难闻得很。”
堂下一片安静,秋宗三人没见过有人敢这般跟巫神说话,都满头冷汗地跪伏着,一动不动。
慕长宁看了半天,靠着身边的人,轻笑道:“真有意思。”
陆展清从后揽过他的腰,指腹用了些力捏他。
慕长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陆展清此时不怎么高兴,可他嘴角的笑却怎么也压不住。
小竹扇轻轻撩过陆展清的手背,慕长宁凑前,气息拂过他的耳边,语调是有些小得意的上扬:“陆郎吃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锁老婆团成员——巫神!
这么厉害的一个老婆会是谁的老婆呢!
九阵
接二连三被讥讽挑衅,再是涵养好的人都挂不住。
巫神甩了甩他的白发,手边白雾弥漫,杀机四伏:“小侯爷今日是吃了炮仗?亦或是,许久未得重用,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够?”
纪连阙都懒得笑,说道:“你跟我装什么呢。五盟会和辛怀璋有多少肮脏的东西,当我不知道?”
纪连阙只要坐着,就能牢牢掌控周遭人的视线:“大量奴隶送给你们做药奴,放任军中势力与宗族勾结,数额巨大的权钱交易。你说,圣上喜欢听哪一样?哪一样最能挑起他的怒火?”
在巫神一点点难看下去的脸色中,纪连阙嗤笑了一声:“那你现在猜猜,辛怀璋为什么来不了?”
黑鹰少年看不得主上受辱,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手心凝聚着黑雾就想朝着纪连阙打去。
一道白雾却倏忽而至,卷上他的脖颈,黑鹰少年都来不及惊呼一声,已然化成了粉末。
巫神收回手,白雾绕在指尖,柔美的脸上恢復了浅笑:“小侯爷教训的是。我管教属下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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