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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1 / 2)

昨晚折腾的晚,慕长宁今早怎么都起不来,还是陆展清连亲带哄才把人从迷糊中拽了起来。

慕长宁半阖着眸,极轻地应了一声,摊开小竹扇挡住偏斜的日光,昏昏沉沉地靠着人。

陆展清接过小竹扇替他挡着,太阳沿着扇面柔柔地拂在慕长宁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流光。

目光落在慕长宁腰侧的香囊时,陆展清面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心。

长宁原本的心神就比别人弱一些,如今受露华香侵袭,虽面上无大碍,但如积年病屙,一旦爆发,便如烈火过境,不可抵挡。

两人独处时,他的长宁总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就连晚上倦极睡去,仍无法安眠,总会在噩梦中冷汗涔涔地惊醒。

白皙的脖颈没有小竹扇的遮挡,泛着些细密的汗珠。

陆展清拿出帕子,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又将自己手悬在半空,借着宽大的袖口替他挡着日光。

看台上的呐喊萦绕不散。

丁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拿着细软布擦拭他的长枪,对周遭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明烨则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层的宗族子弟们笨拙地互啄。

等到一二层的宗族子弟们都比出了一番胜负,看台上的纷纷议论逐渐停歇,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三层上。

既是考核巫术,就必定是宗族的巫命上场。

三大宗族的考核只有一轮,三人对战,取最优者。

作为宗族代表,尤其是壬宗巫命壬名渡,每次出手都会惹得众人的围观与模仿。

壬名渡一身黑衣,脖间的兽骨被打磨的光润发亮,无悲无喜地从壬宗走了出来。

秋呼延不甘于后,颇有气势地起身,耳上的黑玉髓耳坠迎着日头摇晃,飞身至壬名渡对面。

最后出来的是丁宗巫命丁余。

丁余约莫四十几,脸上看起来比壬名渡要年轻,可却是满头白发。霜白的头髮散落着披在身后,腰间和臂间都挂着一圈银製的铃铛。

细软布“啪”的一声打在了尖锐的枪尖上,丁酉抬起头,盯着丁余,冷笑了一声。

明烨不知道丁酉的过往,凑前了些,没心没肺地问道:“兄弟,你好像对那个挂铃铛的很熟悉,他厉害么?”

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铃铛上,丁酉攥紧细软布,道:“每一个铃铛代表着死在他手下的人,你可以数一下。”

明烨认真地数了数,嘀咕着:“那也才十二个,不算多。”

“本宗族的人才算。能有资格被他挂在腰间的,无非就是钺戎和牧泽两种。”

丁酉转过身,背着光,深邃的眼睛盯着明烨,道:“他任巫命也就六年。六年来,他杀了自己宗族的十二个钺戎和牧泽。”

“你可能不知道,能被选做钺戎和牧泽的,要么是亲生后代,要么是旁支血缘。”

明烨噎了一下,咂了咂嘴:“这么狠,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

丁酉没接话,恨恨地擦着枪。

圆台上雾气翻滚,火热焦灼,黑得发紫的雾气遮天蔽日,罩住了整个看台。

一阵愤怒的咆哮从层迭的雾气中传来,周遭的宗族子弟们纷纷发出惊呼,目不转睛地欣赏着高手之间的对决。

壬名渡的八尺巨鳄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下了秋呼延所凝出的猎鹰。猎鹰尖锐的翅膀被巨鳄的利齿撕烂咬碎,一点点地吞吃入腹。

雾气在疯狂地涌动,秋呼延脸色发白,催动着巫力想让逐渐分崩离析的猎鹰凝实,却被一旁不知名的巨兽衔住了另一边悬空的身体,巨大的头颅嘶鸣着,狠绝地从巨鳄嘴里将猎鹰的身体支离。

猎鹰在悲鸣中裹着雾气倒卷,秋呼延神色痛苦地吐出一口血,嘶哑到:“丁余!趁人之危,不要脸!”

丁余不答,拍了拍臂上的铃铛。在一片连绵清脆的响声中,头上那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猛兽阴恻恻地盯了秋呼延一眼,不耐烦地用前蹄刨地,看向粗皮糙肉的巨鳄。

“这是个啥,有倒刺的尾巴,鹿的耳朵,犀牛的四肢,还有着山猪的獠牙,”明烨惊奇着:“中川还有这么神奇的猛兽啊。”

“融合体而已。丁余巫术的本体是大象,每吞噬一个能凝出实体的本宗族之人,就取出他们最有用的一部分,融在了自己巫术中。”

丁酉没有任何感情地解释着:“若是雾气被击溃,最多也只是承受反噬,就像秋呼延一样。丁余这般行径,需活生生地抽离融入魂血中的巫力。这些人,死了也无法往生,会永生永世被巫神抛弃,永不得安息。”

说话间,巨鳄已然用粗长的尾巴卷紧了融合体的下腹,尖利的爪牙毫不留情地划出了极深的血痕。

丁余闷哼一声,在腰间的银铃上一抹,一隻通体晶莹雪白的长尾小鸟凭空出现。喉间的细毛银白透亮,尾巴尖长,圆而通透的眼睛里却一片浑浊,呆滞无神。

丁酉的呼吸一下就粗重起来,双手死死地捏住枪杆,手臂上的青筋浮现到狰狞。

那是他父亲丁默的疗愈灵兽,银喉长尾山雀。

小鸟被铃声催动,扑棱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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