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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伤
陆展清的话把影三迷得晕晕乎乎的,在脑海里反覆地过着,苍白的脸颊早就被绯红取代。
他仰起脸,偷偷打量着陆展清,很快又埋进被子里。
一双漆黑透亮的眸子里湿漉漉的,蕴满春水。
如此反覆了好几次。影三最后像隻鹌鹑一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埋进被子里,只露出通红的耳尖和后颈。
陆展清伸手揉着他的耳尖,抚过耳后的小痣,笑了起来:“怎么还害羞了。”
那柔润的耳尖很快就被揉得酥麻,影三又羞赧又紧张,忘记了浑身的伤痛,隻小口小口地呼着气。
影三越这样,陆展清越想逗他。
他咬着影三的耳朵,又用舌尖安抚着,声音又低又轻:“宝宝。”
影三被激得低哼一声,脖颈向后倒,仰望着他,软声求饶:“少、少阁主……”
那双眼里晃着水,映着他。
陆展清心头火热,却也知分寸,隻轻拍着影三后背,道:“好了,不闹你了。”
他伸手,将床头上小窗的帘子放下些许,挡住愈发刺眼的阳光,侧身搂住影三,右手牢牢地护在他脑后,哄道:“你身上伤太多了,还发着热,快安心睡会。”
影三用头蹭了蹭他,期慕地抬眼。
陆展清失笑,在他眼尾落下一吻,道:“我就在这陪你,快睡吧。”
影三扬起了嘴角,窝在陆展清怀里,舒心地闭上了眼睛。
心满意足。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沉,陆展清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残阳熹微。
他是被烫醒的。
影三拧着眉头,额头脖间烧得滚烫。
“三三。”
陆展清晃了晃他,影三没睁眼,但好在呼吸绵长。
要赶快请医师才行。
将床边的帕子打湿,先擦了颈间,又敷在他额头上,翻身下了床。
他动作大,下床的一瞬没站稳,晃了两下,才后知后觉背上的伤一直没处理,疼得瘆人。
拉开门的一瞬间,迎面撞上的是站了一天一夜的纪连阙。
纪连阙眼底乌青,抱着双臂,没什么好气道:“我已经让驯去请官衙里的医官了,就这破镇子,能有什么医术高明的人。”
陆展清拉上门,隔绝了纪连阙看影三的视线,才道:“小侯爷不会站在这里听了一整晚的墙角吧。”
“不会。”
纪连阙理直气壮地否定:“是一天一夜。”
……
陆展清动作一顿,看向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厚颜无耻四个字。
纪连阙的手放在门板上,道:“我要看我弟弟。”
陆展清抬臂拦住了他。
纪连阙身上骤然爆发出杀意,他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弟弟说喜欢——”
“小侯爷。”
陆展清凉凉地看他一眼:“三三多日未眠,伤势极重。好不容易哄睡着了,您确定要在这里喧哗吵闹,再进去打扰,您弟弟的休息吗。”
纪连阙侧脸,眯着眼睛,不悦至极。
这客栈一年四季都没什么人,店小二见识不够多,送完了菜就站在柜台后伸长了脖子盯着客栈里唯二的客人。
这两人奇怪极了,从楼上下来就一直没说过话。
尤其是这个穿红衣服的,每每看向蓝衣服那人时,眼里的凶狠都快凝成实质。
很像一隻护犊子的老母鸡。
店小二鬼鬼祟祟地笑着,却被老板抓了个正着,一脚踹进了后厨。
斜阳在木桌上拉出长长一道光影。
“三三过往大致如此,其余的相信小侯爷查的比我清楚。”
陆展清看着天色,皱眉道:“医官什么时候到,三三还烧着。”
“那你早干嘛去了啊,你昨晚怎么不去请啊。”
纪连阙脾气一点就炸,而后又想起陆展清昨夜悉心照料忙活了一夜,又泄了气:“快了吧,这附近的医馆都有人监视,肯定得小心些,避免暴露行踪,而且我对这些人的医术也不放心。”
他举起酒盏一口闷下,道:“长宁他,伤的很重吗。”
陆展清用力地捏着木梯的扶手,再开口时,语气沉沉。
“很重。”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纪连阙蹭的一声站起来,拔腿就要往楼上去。
“让开!”
佩在身上的长刀骤然出鞘,纪连阙瞳孔浮动着红色:“你拦着我干什么,看着他等死吗!你除了会让他受伤,还会干什么?”
刀背猛地将陆展清一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纪连阙这句质问,让陆展清浑身发冷。
是啊。
影三跟着他,除了屡屡受伤,还有什么?
陆展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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