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伸长了脖子,任由陆展清动作,断断续续地说:“他们、他们诋毁少、阁主,巧舌如簧,造谣生事,不杀了他们,少、您、您清誉不保。”
话音刚落,下颚的手骤然用力,将他一把推开。
陆展清气极反笑,眼里是凝冰的冷意。
影三爬起来,重新跪好,低着头,沙哑地说道:“他们来到这里,定是受人唆使,就是要牵连少阁主,牵连千巧阁,留着他们,迟则生患。”
影三早被冷汗浸湿的后背通体生寒。
“数十条手无寸铁的生命,”怒火烧到了极致,陆展清声音出奇的平静:“你跟我的第一天,我就教过你,不可滥杀无辜,是么?”
影三不敢接话,陆展清突然和风细雨让他心中泛起无限恐惧,他甚至跪不住,双手狼狈地撑在地上,绷到极致的后背微微痉挛。
“少、少阁主……”
影三喃喃地重复着,片刻后,痛苦地垂下了头。
陆展清蹲下身,离他极近,一字一顿:“影三,你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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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怒
背叛,是陆展清不可触碰的底线。
影三最清楚,最了解。
他惊惧地摇头,嘴唇颤动,对上陆展清夹杂着愤怒与失望的眼神,一颗心仿佛被冰刃扎透。
枯枝簌簌,寒风阵阵。
陆展清起身,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冷漠又决然:“你既如此选择,那就如你所愿。”
影三被拖走了,无声无息,没有挣扎。
倘若陆展清此时低头,就能看见影三眼中的万念俱灰,和他未言的乞求。
“哗——”桌上的冷茶被人一泼在地,泡了一晚上的茶叶展着宽大的叶片,像淤泥一般狼狈坠地,久浸的茶汤晕开,泛着浓烈的涩意。
陆展清双手撑在石桌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背叛这两个字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溃他所有伪装,露出最不堪的阴暗,展出最嗜血的獠牙。
“少阁主、少……”
慌不择路的千巧阁暗卫闯进小院,迭声喊着。
陆展清眼底猩红,向来一丝不苟的衣袍溅上了茶水,额上青筋寸寸浮现,寒声道:“滚!”
那暗卫被陆展清的模样吓得魂不守舍,生怕成了陆展清的刀下鬼,拚劲了全力往外跑,一边嘶声吼道:“外头,外头来了好多度霜镇的人,都、都要找少阁主您问罪啊!”
高亢沙哑的语调将枯枝上的寒霜震碎。
陆展清刚赶到千法堂,就被门口一群大汉围得水泄不通。
“就是他!就是他!昨日就是他带着咱们的婆娘在客栈里住下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她们住哪里,肯定与他逃不了干系!”
那些远道而来的大汉们穿着粗布短衣,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却无一例外地群情激奋,面容扭曲。
“跟这种杀人凶手说什么废话,大伙上啊!”
“婆娘死了,我们这个家还怎么存活?若是有孩子,咱们这日子还能过下去,现在好,你把下蛋的母鸡都杀了,跟杀了我们有什么区别?”
陆展清眉间染霜,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谩骂。
度霜镇虽说距离千巧阁不远,但就算轻功如影三一般好,来回一趟也要一日一夜,这些村民是怎么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迅速赶到千巧阁?
陆展清朝堂内一瞥,林逸,辛怀璋,纪连阙皆是脸色不善地看着自己。
心口处血气翻涌。他语气沉冷,抬手攥住了朝他挥来的拳头,一把甩开,道:“陆某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件事情,的确匪夷所思,令人痛心,大家稍安勿躁,千巧阁定会给大家一个真相。”
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打了个眼色,逐渐躁动。
刚刚挥拳的男人见堂上无人阻拦,陆展清孤身一人站在风口浪尖,胆子又大了点,朝地下狠狠吐了一唾沫,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嘁,什么贼喊捉贼的把戏!老子告诉你,我葛大牛不吃这一套。”
陆展清再次挡开他沾着汗臭与泥腥味的拳头,用了些力,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被人扶着才站稳。
“原本我见各位伤心,本不欲多问,不想再在各位心上划刀。既然各位不信我,那陆某也隻好多问问,各位是几时动身的?又是何时得知消息的?”
葛大牛没站稳,自觉丢了面子,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道:“几时动身又怎么样?是谁告诉我们又怎么样?怎么,你做了事情还怕被别人知道吗?”
陆展清直视着他眼里显而易见的慌乱与逞强,愈发淡漠,道:“度霜镇到此地,以你们的脚力,就算是一路快跑,也得要两天时间,各位是担心妻儿,早早过来探望吗?还是,早就得知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赶着第一时间来兴师问罪?”
那些村民被这一问,愣了一会儿,才恼怒道:“我们当然是担心……”
“是吗?”
陆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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