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恶心,回握住他微凉的指节,又俯下身,摸了摸他额前略微凌乱的银丝:“我可以应承你。”“只不过,雷昱阳不会回来了。”听到这话,男人脸上明显地浮现起诧异,但雷宋曼宁恨不得要笑出声,她抬眸瞥了眼天花板角落里的监视器,看回雷义时,说得轻声细语,却有极强杀伤力:“就在昨晚,他见过我。”“他已经知道所有真相。”“所以现在我告诉你,他不会回来,永远都不会回来。”“而你,只配去地狱忏悔你的罪行,去齐晟跟前下跪求他饶恕你。”说完,雷宋曼宁嘴角噙着假笑,在监视器镜头下看来就像是在安抚精神不稳的丈夫睡回病床。她动作轻柔替他掖好被角,任谁看了都要感叹一句:雷太真是好温柔、好贴心。“我劝雷生安安心心养病,最好是能有余力同我争辩。”“还有啊…我要感谢你送我到墨尔本,让我搞清楚一件事——”“就算当年是你无意,但如果不想你的乖仔知道利惠贞的车祸不是单纯意外……等下他进来,你最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霎时间,心电脉搏检测仪绿线起伏如峦起的山峰,床上男人被她这番话气到额头一道道青筋暴胀,他拼命想要说话,张开嘴,却发觉自己根本无言以对。男人再次抓紧她手,雷宋曼宁也顺势俯下身,克制住情绪,靠近他耳边低语:“雷义,你这辈子太过顺风顺水。应该在生命终结前好好体会下…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这样你就会明白…当年他死在我面前,我到底有多痛苦。”不知何时,琉璃盘中那个削好的苹果开始慢慢氧化变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的泪开始不停滴落在男人已然苍老的面庞。这一刻,是喜极而泣,更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但似乎,还有某种…无法明状的难过情绪在心底深处延宕。——————————————————acaufriend,麻鸠烦:澳门朋友麻鸠烦,粤语谐音梗。阿公:在港澳叁合会里指老板的老板。亦可指“公家”,比如对话的语境是在公司的时候,阿公指公司。揸数:主要负责“讲数”以及管理社团财务,即“揸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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