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风无浪的未来。
猛烈海风咆哮,头顶是越积越厚的乌云,红色法拉利排气管火焰燃烧,怒吼着离开尖沙咀一路向西贡码头疾驰而去。
雷耀扬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不断超车,胸腔内强压着一股难以即刻释放的火气。
一想起要离开音乐厅那刻,齐诗允眼里的疑惑和失落像是紧绕在他心脏的荆棘,无形刺痛他每一根神经。
可他不能停留,也不能解释。
因为方才骆驼在电话里说,曹四将在一个钟头后抵达香港。
消息突如其来,像是轰顶般的雷鸣,震碎他上一秒还沉浸在风花雪月中的虚幻想象。
但之前他们收到风说曹四月底才会落港,而现在他这般急不可耐地带着军队压境又是何故?
雷耀扬脑海不断思酌着对方意图,眼看现在时间不早,又猛轰了一脚油门。
离开尖沙咀时,他已经通知坏脑和power赶往西贡方向,又吩咐了加仔在音乐会结束后把齐诗允安安全全送回家,看样子最近自己抽不开身去见她,心底蔓延一股空落,需要全身心拓展东英雄图霸业才能填补。
车子抵达西贡码头时已是傍晚时分,灰色天空布满团团厚重云层,看起来和夜晚没差,时不时从中闪出的几道雷电白光,像是要把整片广袤苍穹撕裂一般。
宽阔码头附近已经有序排列好数十辆豪华座驾,远处还有数不清的重型货车,红色法拉利疾驰而至,以一个极丝滑漂亮弧度完成侧停。
雷耀扬下车,两大近身也紧跟而上,几人快步向字头成员聚集方向走去。
东英龙头骆驼西装骨骨,站在码头最前方遥望此时已经接近漆黑的海面,一副望眼欲穿又严阵以待模样。
“老顶,这天气衰到死,曹四癫了?选这个日子到香港?”
雷耀扬带着坏脑和power走到骆驼身后,迎风点燃一根细长雪茄夹在指缝冷嘲热讽,以此稍稍宣泄被中断约会的不悦。
而骆驼只是扯起嘴角笑笑,慢条斯理回他的话:
“回归在即,风云变色理所当然喇。”
雪茄星火明明灭灭,男人不以为意上扬眉弓继续开口,又恢复以往目中无人的狂妄:
“龙头总说曹四劲到震天,但这一年屯门观塘都被我们收入囊中,其他十区也很快会受我们掌控,现在东英强悍无伦,我倒想叫他对我歌功颂德。”
“扬仔,不好这么嚣张,你等下收敛点。”
“我都同你们讲,做人一定要———”
“大佬,我只是实话实说。”
“欸,怎么不见乌鸦?”
用屎忽想都知道这老家伙下一句要讲什么老生常谈,雷耀扬故意岔开对方话题打断,又假意左看右看,实则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低能痴线」。
“他?”
“让他在差馆吹了一晚热风差点脱水,发烧重感冒在家起不来床,简直白费我这么多年饭菜养他这么大只。”
“关键时刻掉链子。”
骆驼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表情。人人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乌鸦不知天高地厚,头上那把大概是关圣帝的青龙偃月刀,林柏兴个女也敢随便招惹。
雷耀扬听过,只是眼角幽微扯动,心里笑得幸灾乐祸。
他不过按骆驼授意让他适当吃点苦头,没想到这大老粗居然会病倒在床,真是弱不禁风没屌用。
须臾,雷耀扬示意身后人退远数米又向骆驼走近了点,脸色一沉说出心中疑虑:
“自从和曹四合作这段时间以来,东英在大陆算是顺风顺水,深圳那头生意也稳当起步,但是他突然提前到港是否因为当下政局又有变化?”
“龙头,其实我都担心同他合作太危险,担心东英沦为他手中一枚可以随时出卖的棋子。”
“就算曹四权势滔天深不可测,但香港三合会成员几十万,哪有那么轻易被他掌控?”
海风掠过精瘦男人衬衫领口,吹得他额发向后飞扬,骆驼侧脸望向奔雷虎精明双眼笑得欣慰,他拍了拍雷耀扬肩膀,也向对方说出心中实话:
“扬仔,我知你忧虑,曹四确实不妥。”
“同他合作不过顺势而为,字头成员现在快过六万,加上台北水灵门生也已经是十万有余…香港地太小,我的目的是趁现在利用他在大陆的关系完全拿下深圳这块肥肉。”
“虽然「邵氏」那帮人去年解散了,不过党羽势力还在…我收到可靠消息,曹四与他们在背后早有勾连。”
“你是说…”
“——政治部?!”
听罢,雷耀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诧,政治部是香港皇家警察内部最隐秘莫测的部门,因为英文缩写故而被坊间戏称为「邵氏」,此部门隶属于英国情报机关,权利极大,受控于安全局,由军情五处第二处直接指挥。
既然曹四与政治部暗中联系,那就证明雷耀扬之前的猜测…这男人来到香港,确实不止是想要统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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