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到自己面前,但齐诗允却僵硬得像是一具尚有温度的尸体,挪动的步伐也变得滑稽。
她依旧不敢开口回答,眼神只顾紧盯着他西装领口,用力抓紧了雷耀扬的手,好像在疯狂暗示他不许放开。
此时,电梯已经上升至三十二层,男人沉默的疑惑了几秒,将她用力围进自己怀里说出心中猜测:
“齐诗允,你是不是有恐高症?”
话音刚落,她感觉瞳孔在不断放大,疯狂摇头的同时将他抓得更紧,双手就像是无尾熊抱紧树干,几乎快要把他的大衣和西装弄皱。
就算她极力否认,但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雷耀扬不禁失笑出声,抬眼看现在距离顶层珀翠餐厅还有十五层,真想小小捉弄她一下。
但他却又猛然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想起去年让她赤脚爬到灯塔顶层与他见面的乌龙事件…难怪之前她会那么恨自己,难怪她后来也不愿和自己乘飞机去北海道,自己还真是罪大恶极。
现在,一些围绕在她身上的谜题好像都有了头绪,男人不断拍背安抚她,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诗允,抬头,看着我。”
“别害怕,你看着我就好。”
雷耀扬隔开一点距离凝视跟前女人,齐诗允紧绷的身体颤抖着,战战兢兢从他胸前抬起受惊过度的小脸,她皱眉,连眼尾泪痣都带着令人怜惜的委屈。
此时男人眼神坚如磐石,隐含着滚烫如岩浆般的灼热,他扶住她后背慢慢低下头,右手虎口掐住她后颈推向自己,吻住她上薄下厚的绛红嘴唇。
齐诗允此时已经无法理智思考,也无法松开雷耀扬的怀抱,脚下失重又不断上升的奇怪感觉像是要将她从这个世界抽离,仿佛置身于漆黑无垠宇宙,现在她唯一能抓紧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她缓缓闭上眼,任凭他亲吻,任凭他抚慰,任凭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逐渐蔓延全身驱散她的恐惧。
不知道这阵热烈拥吻持续了多久,直到升降梯速度减缓趋于平稳,齐诗允紊乱无序的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频率,眩晕感好像在慢慢消失,雷耀扬的唇和她隔开一点距离,手掌不断在她顺滑的头发上轻轻抚摸:
“放松,保持呼吸。”
十多秒后,电梯稳稳停在五十六层,“叮——”的一声后门向左右两边开启,齐诗允被身旁男人紧扣十指走出,自己好像还有些晃神,仿佛刚刚经历过一趟不可思议的星际旅行。
酒店顶层珀翠餐厅,以上榜米芝莲的精致法餐和绝美海景闻名本港,现在正值晚餐时间,位置基本都已满座,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和爱侣。
雷耀扬提前预定的位置临窗,因为可以最大范围俯瞰维港霓虹夜色,但订位前他并不知道齐诗允有恐高症,现在想要换座换餐厅也显得异常困难,他询问经理是否有人愿意接受加价换座,但等到的回答都是否定。
齐诗允第一次见到雷耀扬有些手足无措又焦灼的样子,因为他一向都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无所不能的自信,突然遇到这种情况显然让他始料未及,她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奔雷虎会不会在下一秒从腰间拔出枪驱赶顾客清场。
“没关系,我们就坐那边吧。”
她鼓起勇气走上前挽住雷耀扬,露出一个略显羞怯的淡淡笑容,踮起脚贴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我饿了。”
听到这话,男人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牵着齐诗允走过去落座点单,后来也一直在找话题和她聊天,尽量避免让她看向窗外。
半个钟头后,晚餐进行时,聊天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惬意轻松。
两人从尼采虚无主义谈论到波伏娃的存在主义,又从莫扎特的轻灵流丽论及到巴赫的精致巧妙…
此时此刻,好像是自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放下过往恩怨情仇发生思想碰撞擦出文艺火花…两人看起来就像餐厅内任何一对爱人情侣一样普通,他们相知相恋,却又比他人更默契异常。
落地窗外缭绕的云雾渐渐被风吹散,维港美景尽收于眼底,大部分楼宇商厦依旧是灯火通明,来往繁忙的车流就像是银河系中的点点星光。
不论现实如何高山低谷,你都会突然在某个瞬间爱上这座海港城市,她就像个艳丽四射的摩登女郎,不论曾经饱经多少风雨,依旧能在夜色中恣意盛放自己永不枯竭的生命力。
齐诗允终于忍不住转头俯视窗外景致,看得出神。
雷耀扬坐在对面静静凝望她娇俏可人侧颜,杯中红酒就快饮到尽头,波尔多葡萄香残留在彼此味蕾深处,但今晚,分明是她比夜色更美。
“诗允。”
他温柔唤她,女人转回头对上他深情视线。
她莫名其妙,两杯酒而已,他应该还不至于喝醉。
“嗯?怎么了?”
齐诗允正疑惑,只见男人不紧不慢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皇家蓝小方盒,轻轻搁置在她餐盘旁的空位:
“打开看看。”
“你今早上不是已经送过玫瑰?怎么还要送礼物给我?”
“花是花,礼物是礼物。”
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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