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翻云覆雨,好像永远都不会腻味一样。最近一周他好像很忙,只通过几次电话问询她近况,齐诗允「如实相告」的同时,也表示自己很忙没空多聊。
每周叁,沙田马场都是夜赛,白天依旧是例行晨操和试闸。
中午过后,齐诗允从跑马地驱车过来,刚准备解开安全带,抬脸的瞬间透过车窗看到了一辆红魔法拉利上下来一个瘦高男人。
是程啸坤。
她呆在车内观察许久,看见跟着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个女人,但不是上次在赌场遇见的那位,另外几辆车上则下来几个保镖模样男人紧随其后,和合图太子爷来马场,派头依旧要做足。
眼见一行人往马场内走去,这个时候来,应该是去看马。
齐诗允重新发动车子,将车开至离马房最近的那条小路停下,在车内换好一套提前准备好的马房清洁员服装,又从后备箱拿出一小瓶白醋装入背包内,下车后匆匆往目的地快步走去。
穿过一号看台闸口,还要走一段路才能抵达沙田马房,现在正值中午,马匹大多训练完毕都被牵回马厩内喂食休憩,齐诗允气喘吁吁站在马房附近,远远望见程啸坤一行人踪迹,不少马主也正结伴前来。
或许程啸坤的赌博范围只在赌桌上,齐诗允呆过的这段时间没见过他来过马场,会员包厢也只挂有程泰的大名,但此刻他的确出现在这里。
汗水浸湿了她鬓边的发丝,心中忐忑和紧张纠结在一起,思绪在脑海中斗争不断。
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这样好的机会,距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程泰一次也没来过,今天这赌鬼败家子送上门来,只能是他倒霉。
那匹已经改名叫「百威星」的赛驹,经过齐诗允一段时间观察,它确实与其他马匹不同,嗅觉敏感度更高。
因为马儿生性害怕酒味和醋味,齐诗允趁人不备时悄悄将一滴稀释过的白醋加入百威星的饮用水中,它便会立刻扇动收缩鼻翼喷出气息,眼神也变得惊恐,鬃毛竖起的同时抖动全身肌肉,发出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嘶鸣声。
齐诗允自问这辈子从没做过坏事,但杀父仇人一家不但生活滋润富贵逼人,还能平安无事得享天伦,多年积攒堆迭的仇怨就像海啸般不停涌上心头。
父亲未出事之前几个月,齐诗允清楚记得某个下午程泰来过家里,当时他带着一群凶神恶煞马仔上门,披着一张「慈眉善目」面皮同齐晟在书房内说话。
临走时,他发现在客厅练琴的齐诗允,笑容满面走来,夸她小小年纪琴技不错,转头又望向脸色铁青的齐晟,像是在利用她作威胁。
而那之后程泰也来过几次,每次齐晟都让她上楼回卧室不要出来,齐诗允当时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小就被父母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长大,哪里见过这世间人性险恶,还单纯以为这个看似和蔼的男人只是在和父亲谈生意。
直到父亲惨死家中,所有矛头指向这个频繁出入齐家的男人,齐诗允才意识到程泰并非善类,而且齐家的惊天变故有脱不了的干系。
“程少,这匹马今早的试闸成绩不错,最近一周都能跑到前叁。”
百威星的练马师脸上堆着笑,但程啸坤根本不屑看他手里的赛绩数据,走上前查看这匹自己老豆花重金从国外买回的赛驹,赌桌上各种游戏他都手到擒来,但赌马他就一知半解,兴趣不大。
程啸坤今天突然过来,也是因为程泰去了新加坡要过两日才能返港,又嫌他成天胡混不干正事,让他来看看这匹马的近况,好回家有个交代。
“好好练,能拿到五百万让我老豆拉个头马,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一定…”
练马师知晓对方身份,自然只能毕恭毕敬连声回应。
“把它拉出来我看看,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
程啸坤站在原地,身旁靓丽女伴亲昵挽他手臂,身上浓烈香水味在这空间里格格不入,她时不时踮起脚尖与男人耳语,似乎也对这匹骏马产生好奇。
齐诗允压低帽檐戴着口罩,故意佝偻着背拿着水管和扫帚在不远处过道佯装清洁地面,不过她耳朵没闲着,如猎豹般伺机而动。
此时偌大空间内,叁叁两两马主和一些团体都在马隔间外探视自家马匹,百威星练马师将缰绳重新套好攥在手中,打开房门插销,将这匹重约六百磅的骏马牵出向众人展示。
百威星通身栗色毛发,即使是在室内都油亮水滑,在通道灯照下泛起一层层迷人光泽,肌肉雄劲,线条流畅结实,即使是不懂赛马的人见过它,也不由得为之惊叹造物主的神奇。
“哈哈!看这样子,果然每根毛都值钱!我老豆还真是会挑!”
“拿点草料来我喂喂看。”
程啸坤走上前轻抚马颈,狭长双眼里都是喜色,若是这次比赛能跑赢,这匹马的身价更能水涨船高。
“程少…百威星刚吃过…不宜再多喂。”
练马师面露难色解释,赛期将至,参赛马匹每天的饮食都有严格精准控制,或多或少都会对体重有影响。
“叫你拿你就拿,那么多废话?多吃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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