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会来这?”柏洛转过头,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向林琛。
林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没应答。
“林先生,林太太还在顶层的高级病房等你,我想,她现在更需要你。”
林琛终于看了眼沉辞,“洛洛,你迟早该知道的,今天是茹恩生产的日子,但…”
“没关系,您该去陪她的。”
“洛洛”
“走吧,林先生。”沉辞把林琛拉了起来,往病房外赶。
“沉辞,我看在沉叔叔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这是我跟柏洛两个人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林琛走出病房对上沉辞冰冷的目光。
“林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是柏洛的朋友,我现在只想她不受任何干扰好好养病。如果你好好对她,我不会插手你们的事,但如果你继续无端指责她,我有资格让你滚蛋。”
“你最好没别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柏洛是我的人。”
“她不是谁的任何人,还有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太太现在正在病房等你。”
林琛转头离去,没再跟沉辞争论下去,他没心情去看一眼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更没有去管刚生产完还在病房的茹恩,驾车回了林家。
林家上下都沉浸在新得子的喜悦之中,湖心岛四处布置得温馨喜庆,林父林母早早赶到医院看望孩子和茹恩,茹恩的父母看林琛赶过来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不满的情绪愈发明显。
“亲家母,不是我说,这林琛的工作未免也太忙了些,连妻子生产这样的大事都抽不出空来?”茹恩妈妈早就听女儿抱怨的紧,在病房外对着林父林母直截了当地说起来。
“阿琛他,可能是工作太忙临时抽不出身,我一定好好说他,您消消气。”
林父看了一眼病床上还处于昏睡状态的茹恩,“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现在就回去把他抓回来,好好在自己老婆床头服侍。亲家,是我教子无方,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
“友达兄不必自责,想来林琛的公司正步入正轨,定是事务繁重,你回去只好好劝说便是。”茹市长拍了拍林父的肩膀,携着夫人进了病房。
“你侯在这里,我回去找他。”
“你好好跟他说。别动手。”林母望着丈夫离去的背影,不免悲从中来。
她是林友达前妻去世后嫁到林家的,娘家家大业大对林家的帮助自是大的,但她也深刻体会到丈夫对她根本谈不上爱,客客气气过了几十年,生下了林琛和林珏两兄弟。
她是做梦也没想到相敬如宾的丈夫在年近60之际,还会带来一个私生子。而当她看到那带着孩子的女子的面容,跟死去的林友达前妻竟有着七分相似,她便都懂了。她怨过,哭过,闹过,终究还是忍下了。
她知道林琛不爱茹恩,她也心疼茹恩嫁过来要受自己一般的痛苦,但她始终是林琛的妈妈,她没办法责怪孩子,也理解林琛的无奈,只好在中间做着似有若无的调和剂。
林琛来到家门口的时候,林父坐在大堂,手拄着那根紫檀雕龙手杖,面前的茶杯烟雾缭绕,“跪下。”
林琛看了一眼林父,径直走过去,跪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外面养小的?林琛,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让你在这种时候让我下不来台的。”
“父亲,我想你有必要兑现你的承诺,生下孩子,将公司的实际管理权正式交到我手上。”林琛虽跪着,背却挺直,他从来都是目的明确的野兽。
“你是在威胁我放权吗?林琛,我是你的父亲,不是你的敌人。”林父看着林琛的眼睛,这眼神跟他太像了,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从来都觉得林琛是林家最合适的继承人。
“父亲,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毕竟你当初也是一样对待我的母亲不是吗?茹恩会如愿做林太太,前提是,我成为林氏集团的首席决策人。”林琛知道父亲的事情,他无比厌恶这个眼前的男人,更厌恶自己小时候竟如此崇拜这个男人,把他作为自己成长的目标。
“明天我就召开股东大会,安排相关的任命,我从来没想过不把林氏集团交给你,但你也必须做好你应该做的。”
“我会做一个像您一样的好丈夫,好父亲。”
林父站起来拄着拐杖走回了房间,空荡的大堂回荡着拐杖敲击大理石地面的有力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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